和亚格斯兰号同批出厂的最新战列舰约拿都司号没有携带任何标识,偷偷摸摸的潜入霍迪尔共和国,从霍迪尔军方的包围圈里硬是将反叛的终结者和之前被他们救出的研究所幸存者们抢出来,带着一身战火痕迹循走。
如果不是那些反叛的终结者舍命在后面竭力阻挠霍迪尔军方的追击,伊戈尔也不敢保证他们这次救援行动能把这么多幸存者带上船胜利大逃亡,甚至还要加上被俘的研究所工作人员和那些珍贵的或活着或死去的“样本”。
因为他们原定的计划,是暗中接近研究所所在地发动奇袭,在霍迪尔军方反应过来之前,将研究所的幸存者们通通救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霍迪尔军正面作战。
但也因为此,实际上最后能够上船的第四团终结者很少,大半都牺牲在了离开霍迪尔国境的一路上。
这一路上,伊戈尔又要小心掩饰身份又要不时被逼的几乎用上全力作战,偏偏还是没法带走所有人,憋得一身火气,并且深受打击。
伊戈尔听从密斯托勒的嘱咐,不敢在希尔还没有得到稳妥的诊断和治疗之前,将这个残酷的事实透露给他知道,便拜托菲尔和密斯托勒在到家之前,找理由限制少年的行动自由,不让他过多的和其他人接触,以防敏感的他发现真相。
当然了,伊戈尔也没有忘记悄悄儿的跟船上的救援队队员和幸存者们打招呼,尤其是终结者们。
在伊戈尔的努力下,自打希尔恢复意识,前去探望他的,大多是原先在研究所内的老熟识,连跟他关系窘迫尴尬的蛇眼埃罗德都腆着脸跟在拉加德屁股后头来看过他一次,却没有一个终结者过来过,让希尔好生难过。
坦格利安最近除了去探望刚刚苏醒的少年希尔,就是窝在约拿都司号的4号机舱里,守在存放在那里的样本保管舱,跟躺在里面的依瑞德说话聊天,看的亚格斯兰号的前船员们各个心头酸楚,对研究所恨上加恨。
几个人觉着任由舰长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便推举跟少年有些熟悉的船医格莱尼前去跟那位曾经也长睡不醒的少年攀谈,问问那位“睡美人”对依瑞德的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乱投医,格莱尼却不料他这一问,还真被他给问出了道道。
“哎?”少年瞪大眼睛。“你说谁?”
格莱尼揣测道:“我们的舰长他……”
希尔:“不是!我说前面那个,你们舰长成天操心的那个沉睡不醒的是谁?!”
格莱尼眨眨眼:“那个……依瑞德?”
希尔这才想起被他遗忘了许久的某个爱哭鬼,一拍脑袋,让在研究所里救过他一命的船医稍等,然后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格莱尼一把接住突然倒下的少年,听着医疗室内骤然乱响起来的警报声,顿觉大事不妙。
果然,第十骑士密斯托勒片刻之后疾奔而来,他后面跟着的,赫然是面色铁青的第十二骑士伊戈尔。
格莱尼将怀里的少年交给第十骑士,灰溜溜的低着脑袋跟在第十二骑士身后走出医务室,穿过走廊。
刚转了个角里医务室远了点,伊戈尔就停下脚步,回头冲着格莱尼劈头盖脸一顿训。
“我不是让你们跟他小心保持距离的么?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嘛了刚才?你跟他说什么了?”
伊戈尔气恼的喝问格莱尼。
“你是不是忘了那些终结者和三连体?万一希尔在我们这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以为他们会怎么想?!我们能把牺牲那么多终结者的事情瞒着他到现在已经是要谢天谢地了,我拜托你们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找麻烦好不好?”
格莱尼扭捏了会儿,在伊戈尔的逼问下,道出他过来探望少年的目的,没出卖商量出这个主意来的其他兄弟们。
伊戈尔眯起眼睛:“你说他不关心坦格利安,反而更关心昏睡不醒的依瑞德?”
格莱尼连忙点头:“是呀是呀,我刚跟他说了依瑞德,他就让我等等,然后就……就倒下去了。”
格莱尼小心的扫了眼十二骑士面上表情,见他皱眉思索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嘟嘟囔囔着将之前兄弟们对少年的猜测道出。
“我们觉着,他既然睡了那么久还能醒过来,也许是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本领在,说不定能帮到依瑞德,所以我才会……”
伊戈尔不信。
“他之前不过是受伤太重加上精神力不稳定才会昏睡了那么久,现在醒过来,也不过是因为身体康复又受到了良好照顾,精神力略有恢复,跟本领什么的没关系。”
何况依瑞德的情况,伊戈尔从密斯托勒那里有过些了解,知道依瑞德的精神体怕是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几乎算是个活死人。
只是这种话,伊戈尔怎么也不能说给亚格斯兰号的幸存者们说。
格莱尼愣了愣,这才想起伊戈尔不了解发生在研究所内的那些往事,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忙拦住返身想要过去查看少年情况的伊戈尔去路,将有关“睡美人”的他所知的一切简略道出,以期引起伊戈尔注意。
格莱尼想,若是能以此引起第十二骑士重视的话,说不定能从他这里得到帮助更多的接近少年。
不过,让格莱尼没想到的是,伊戈尔听完他的叙述,抓着他的肩膀追问清楚少年确切的沉眠时长后,丢下他直奔回医务室去了,一句话也没给他留下。
格莱尼尴尬的立在转角那儿,郁闷到了极点。
出师不利,说的就是他如今的遭遇了。
“等……等等!伊戈尔?!”
密斯托勒一把抓住伊戈尔的手,把他拽离昏睡中的希尔身旁,自己挡在病床跟前,不让伊戈尔靠近。
“伊戈尔,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