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或许我当初来血族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与她的关系并不大。”祁止的面色很平静,他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最艰难的时间过去了,对于这些冒出来的血脉至亲,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他现在的全部心神,只放在了一个人身上。
想到这里,祁止的淡漠的眼神止不住的软化。
“或许,你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帮我。”
“你说吧。”亚希伯恩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勾嘴角:“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想过希希莉娅会再次回来,她总是这样善良又温软。血族的一切都腐朽阴暗,一点也不适合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她再次带走。”
亚希伯恩的声音带着微不可见的苦涩。
从他预知到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他就彻底失去了保护她、拥抱她的权利。他只能站在一个兄长的角度,把她亲手送到别人的手中,不喜不悲,沉默且宽容。
因为这轻飘飘的“宿命”两字,把自己的生命奉上,亚希伯恩从来没有一刻曾去后悔、埋怨命运的不公。有时候他甚至会庆幸,这个注定的牺牲者是他,而不是希希莉娅。
他绝对无法想象,要是有一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会发生在希希莉娅身上。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已经被宣告了死刑?这可不像你们血族骄傲的处事方式。”
亚希伯恩摇摇头:“可是,这就是被诅咒的血族的宿命所归。”
“什么宿命,这只是你们习惯被现实打压,退缩懦弱罢了。论起诅咒,’罪梦‘不才是根源吗,处于食物链的低端,最后还不是奋起反抗,把血族赶进了这个小小的地方与世隔绝?”
祁止帮亚希伯恩解开手上的锁链,脸色很臭,他的确很少对除了希希莉娅以外的人苦口婆心讲这么多,一般不听话的,直接打一顿或者扔着不管,哪有这么多事。可是这个太一样,不能太粗暴,祁止按捺着,动作尽量温和。
“还有,你们血族所谓的预言,你们所有人把关注点都放在了前面几句上,整日揣揣不安,反而把最后的几句重点遗忘在了脑后,实在是愚蠢至极。”
祁止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月曜日出生;
火曜日受洗礼;
水曜日结婚;
木曜日得病;
金曜日病加重;
土曜日死去;
日曜日被埋在土里,
这就是爱德华的一生。
远方传来炙热的心跳,
那是藏在匣子里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