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终于不必在意因担忧冒犯对方而在自己脑子里头划下的“三八线”的贺影幢于晨光沐浴中醒来,一低头看到不再是近在眼前却需要保持距离的单善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怀里抱的毕竟不是一团空气,于是说,他现在,是个有对象的人。
“单善哥,起了吗,来做小饼干呀!”
——小姑娘声音从外头传过来,将破天荒有睡个回笼觉的念头的贺影幢的念想毫不留情狠狠粉碎。
他还没来得阻止,小姑娘便已经毫不见外地走进来,轻车熟路到卧室里头找自家哥哥要人:“哥,单善今天去哪里……我……”
和上一个字串起来显然不是什么好话的最后一个字叫小姑娘及时憋了回去,不过这会儿就算她吐了脏字,她哥大抵也没什么心思管教她。
或者说,就算她不吐脏字,她哥可能也挺想管教她。
而贺影幢看着自家妹妹瞪大的带着明显得过了头的责备的双眼,成功从对方的未尽之词中看见了无数对眼前情形的震撼,或许里头还夹杂着对他这个亲哥的不太友好的问候或形容。
不过看见都看见了,实在没什么好慌。
他慢条斯理将被子拉了拉,一只手拢上单善耳朵,看着自家妹妹,气定神闲:“多大个姑娘了还往男人屋子里头跑,这么多年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贺新河也不说话,就瞪着他,直接用眼神质问他良心痛不痛、还在不在。
贺影幢良心不仅不痛,还活蹦乱跳想唱歌,于是他继续:“别吵,让你单善哥再睡会儿,我去找老爷子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