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的说法,可单善却明白,不管哪一种,都是真实。
都是片面的真实。只因一个向着人类,一个不向着。
他们每人言语,白萱又是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是妇人之仁么?”
“消失,说得多简单的事情,你们见证了青丘的消失,所以就凭他们一句‘不是真实’,这些痛当真便不必经历了么?”
“你也别说什么至少我还活着,我宁可我死了,同他们一起死在这场不公平的灾难当中,不去知道那劳什子真相。”
声音依旧平淡,单善确实一句都不敢去反驳。
太难过了。
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生灵,怎么可能真的说消失就消失?只是这场消失未免也太痛。
就如白萱所云,就是天道仁慈叫他们保下一个后代又如何?活下来,还不如死了。
想到这儿,单善不免又想到梦里头见过的那位肖瑶神君——肖瑶神君翻车,会不会其实也是顺应天理伦常,只因为他必须翻车,所以他就翻车了。
生于信仰,死于信仰,不能说不公平,却终究太过讽刺。
这种事情,只需稍稍一提,就好似波动一根琴弦,叫其他琴弦,甚至其余乐器,都产生共鸣,嗡嗡响着,叫人静不下心,愈发烦躁。
然后变又叫人搂紧,安抚的声音也自头顶上响起:“不会那么绝望。”
“还有徐秋意。”
哪怕并不想提及那只狐狸,贺影幢却无法否认,徐秋意的存在,也能算是青丘的活路。
不管当初他的祖先是如何留存下来的,都改变不了他是九尾狐、而老天给了九尾狐一条生路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