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单善明白,这样子的话,大概也只能叫贺新河一个人回不过神。他没将放在小姑娘头顶上的手拿开,就如同在梦里抚摸小狐狸、或是安抚少年的时候一样,用极轻的力道拍两下,郑重地说出注定要叫小姑娘继续疑惑的承诺:“新河,先前你哥给过我一个承诺,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
“我一介妖邪,不敢说什么庇佑你们的话——你么也无需庇佑——但我能够保证,有生之年,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有违此誓……”
话未说完,却见贺新河猛地扑上前来,二话不说便将他嘴捂上,小姑娘盯着他,整个人都在抖。
“够了。”
她说。
“这样子,就够了。”
十八岁的姑娘,按理说已经成年,社会里头这个年纪的孩子,或多或少也已经明白一些个为人处世的“潜规则”,可贺新河依旧拥有着一双属于孩子的眼睛。
而这个孩子如今是在祈求他。
她说:“单善哥哥,你不要发誓。”
“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用什么可怕的誓词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只要有这样的心,就已经够了。
哪怕誓词只是为了约束,女孩依旧害怕着去听见那些话,甚至在听见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能预见未来的结局。
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贺新河,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便已经对四个字产生了刻骨的恐惧。
她害怕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