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单善依旧是同贺影幢同床不共枕。
背对背,却对彼此都没能睡着的事情心知肚明。
到底还是贺影幢先开口:“想问就问。”
于是单善便问了:“你妹妹同我们一起,当真没问题?”
先前的人要对付他,连贺影幢一起拉了下水,如今再带一个活靶子一样的贺新河过去,这不是找事吗?他们尚且因为这个问题挪到贺家来住,怎么就敢说能护好贺新河?
对于他这个问题,贺影幢却没犯难:“我们小区里头,我跟你,嵇楚娴跟嵇楚涵,四个坐镇,况且,你真当她是好招惹的?”
身后忽然有了动静,单善起身,之间贺影幢也坐起来,在幽暗之中,将贺新河的过往同他细细算来,如数家珍:“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多少,白天的时候她不是说十二岁之后就再没同人动过手?因为她十二岁那年,正好是贺新瑶出事那一年,为了护住后头的树,叫那贺新瑶算计,废了根骨,半年没能起来。”
“而在此之前,若没有……我都不敢说自己是她的对手。”
“今年她十八,光明正大动手,比嵇楚娴也是不差的。”
三言两语,已经叫单善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同时他也骇然——不提从前,就十二到十八,不到六年时间,一个坏了根骨的人不仅没成为废人,还能同比贺影幢还大上一年的嵇楚娴动手。
至于为什么要“光明正大”,便是因为嵇楚娴懂的弯弯绕绕要比这小姑娘多得多,就譬如当年,能载在贺新瑶身上,绝不可能是因为贺新河实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