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山庄外灯火通明,杨坚令谕未至众人都没有心思休息,便是三散人也拖着重伤坐在中军帐中。
寒阳如血,南方的冬天虽然不似北方冷冽,但却也北风呼啸。众人直等到午夜,金陵方向一匹骏马疾驰而至。
那传令之人下马后直奔中军帐中,来人名叫杨宇是杨坚手下九百武者的大统领,同时执掌第一百人小队,平日间负责杨坚安威,寸步不离,如今居然到了广陵。
杨宇身经百战,不知何时居然打通了全身经脉,踏入了归元之境,其行走间铁血之气散开,兵士无不退让。
中军帐中几人感应到来人,忙出帐中,天散人当前开口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营地。”
杨宇一声冷哼道:“世子殿下居然当众被人掳走,陛下已发雷霆之怒,三散人护卫不利,皆调到我麾下听命。”
见到来人,听到言语,三散人面露苦色,张万坤上前开口道:“杨将军莫怪,实是那出手之人太过狡诈,好在如今已被我等困在庄园之中。”
听到张万坤的言语,杨宇看去,语气有所缓和道:“原来公子也在此,那三散人奉命前来协助世子召开论道大会,当以世子安危为先,如今该受此罚。” 几人边说,边向帐中走去。
“不知陛下可有令谕传下?”帐中张万坤开口问道。
听到问话,杨宇面色一正;自怀中取出了一块黄帛开口道:“陛下连夜诏令右军元帅杨素率十万大军前来广陵,命我提前赶来,与北天师道一同率天下各门派先挡住宇文浩兄弟。”
听闻杨宇的话,场中几人一阵苦笑,天散人开口道:“今日白天我五人联手强闯乾元山庄,结果大败而回,个个身负重伤。”
杨宇细一感应大惊道:“如今广陵城中归元武者足有近十位之多,加上两万大军莫非还挡不住区区一个乾元山庄?”
“宇文浩擅长奇门布阵之法,加之众势力人心不齐,我等这才被其诡道所伤。”场中几人都不言语,只有张万坤一人回道。
“陛下心怀天下,这众势力如今却如此,真应该彻底灭杀,天下一统。”杨宇本是杨坚亲信侍卫,后来与北天师道一同密训尖刀小队,对北天师道颇有好感,对杨坚此番论道大会,也有些微词。
“今日我等虽然受伤,但那宇文述想来也命不久矣,明日将军只需诏告天下众势力如此说辞………即可。”最终几人一致同意暂时拖住宇文浩兄弟,待杨素十万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乾元山庄中央宇文浩房门大开,葛庆中及至房中,宇文浩缓缓睁开了双眼,口中吐出一口浑气开口道:“老师,大哥如今怎么样了?”
“大公子虽保得性命,但是其一身修为尽去,已与常人无异,此番潜能耗尽,纵有灵药也只有十余载寿命。”葛庆中言语中有些悲伤。
宇文盛满门忠义,个个却落得如此下场,宇文浩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活着便好,大哥从小便在压力中长大,如今也该歇一歇了。”
听到宇文浩的言语,葛庆中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阿浩,那杨坚志在天下,你何故有意激怒于他?”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杨坚真正君临天下之时,我兄弟还是难免被其清算。”宇文浩开口言道。
“话虽如此,但此时其势头正盛,激怒于他,阿浩你可曾想过退路。”听到葛庆中的问话,宇文浩起身出门看向漫天星斗道:“我出生之日起便没了退路,这二十多年也过来了。”
“杨坚与我有杀父之仇,没有父亲便没有我,不灭大隋,我心不畅,这账便从杨广身上收取。”宇文浩仰望星空,开口回道。
听到宇文浩言语间的坚定,葛庆中自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郑重的放入了宇文浩自中道:“阿浩这瓶中是我数年来所练药丸,虽不成丹但亦是世间珍品,可惜没有时间,否则炼出补天丹以补你先天不足,必可更进一步。”
宇文浩也未推辞,收下了药丸,送走了葛庆中。没多一会房中诸葛弘到来:“大哥,如今庄外必将消息传至金陵,趁敌人增援未至,我率四象大军杀出去护送大哥离去。”
“阿弘;你是天生的将才,领兵有方,为人谨慎,但对大局的掌握却有不足,如今我等弃庄而去,无异舍去了地利,自此流浪天下,万人的军队如何生存,总不能烧杀抢掠。”宇文浩教导道。
听了宇文浩的话语,诸葛弘低下了头,良久方才抬起道:“大哥我武侯府众人与四象军团与乾元山庄共存亡。”诸葛弘说完夺门而出,七尺男儿两道清泪却洒落在地。
又过良久,宇文浩开口道:“既然来了,为何不来见为师?”
宇文浩话毕,远外一根柱子后面闪身出现了一道身影,亭亭玉立,二八年华,看着眼前的身影,宇文浩没来由想起了昔日与武青婉一同离开南天师道北上的场景。
那小姑娘缓步走到了宇文浩身边开口道:“婉茹给师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