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划过一丝震惊。
他下意识的甩开了云知清抱他的手,大步的走了过去,屈身将地下的殷月宝抱了起来。
对不起……
“叫人来接知清。”
留下一句,也不嫌殷月宝身上的灰尘,他直接抱着她就进了车。
云知清紧紧的握住拳头,指甲陷进肉中都不得知一般,目光带着恨意的瞪着他们的背影。
杨帆应了一声是,倒车的时候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轮椅上的云知清,满脸恨意的样子让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不然世俗的云小姐吗?
他擦了他眼睛,想看清楚一些,可是看到的又是她单纯无害落寞的脸,仿佛刚刚她脸上那一划而过的怨恨狰狞不过是他的错觉一般。
“快点开车!”
命令的嗓音让他抛开了思绪,只好专注的开车。
不过说实话,刚刚他都为殷小姐感到憋屈。
就直接这么把人扔在了大马路上……
他都觉得扎心。
这一定不能让殷小姐知道。
医院——
男人面色紧绷的靠在墙壁上,目光不知道看哪,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主要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晕厥,还有就是因为喝了少量的酒……
医生的结论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缺了一颗肾!”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医生,差点就提起了他的衣领。
“怎么会缺了一个肾?”
他这副样子可把医生给吓坏了,颤巍巍的将刚刚做的ct图片给他看:“这是刚刚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的,的确是少了一个左肾,缺失的时间已经有那么三到四年了,没有经过任何后期的处理,连缝的线都是敷衍的几针连合,我怀疑可能连麻药都没打,另外,我们发现患者的腿部受到过严重骨折,也没有通过任何医疗矫正,所以现在……可能会瘸一辈子。”
封言池一向对什么都处变不惊的男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是的,震惊!
她的肾,她的腿……
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居然一无所知!
之前还以为只是她欣欣作态,想要因此博取同情心,才一瘸一拐。
如果她真的想要剥削同情心,为什么就不将这些告诉他呢?
这个女人是傻吗!
震惊过后又是愤怒!
愤怒些什么?气她不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一个人瞒着?
不,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自己活该,用烈酒烧坏知清的肾,开车撞断知清的腿,这都是现世报,她殷月宝自作孽不可活,本来就没有理由说出来!
虽然这么想,可是又听到医生的“没打麻药”,“缝合敷衍”,“没有任何后期处理”,“医疗校正”的时候,一颗心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的攥住,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一个十指不沾春阳水的一个公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遭受得这些非人的凌迟,五年的时间,似乎该赎的罪,也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