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多忘事,也难怪,黎总从万花丛穿过,美人多娇,哪记得那么一个两个被你酒后乱性的人呢?”魏嘉的语气冷了冷,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冷冷地盯着他看着。
“请说清楚。”黎穆寒把项链收起来,迎着他的视线,镇定自若。
他碰过谁,没碰过谁,这点记性还是会有,别说酒后乱性这回事,男人若真醉了,哪里还有办事的劲?若不是醉后,那就是双方的半推半就,若真有这么一个像冉糖的女人,他怎么会不记得?说不定还真收在身边了!
“呵,你去德国的时候,是不是入住bur酒店?你在那里投资过一个赌场。”魏嘉又问。
黎穆寒沉默了,他确实去过。
“她和我生气,过去散散心,本想去赌场里玩几把,排解一下,输了钱,钱包又掉了,去和赌场方交涉的时候,别人给了她一杯酒,后面的事,还要我说吗?你是君子,还是小人……我无法判断,但起码你在玩女人这方面,称不上是好人,你糟蹋了冉糖。”
去那里的时候,当地的朋友确实给他找来了几个东方美人,一起去湖上钓鱼,一起打球,晚上也喝过酒,哪一个都不是他太太!
“下一局吧。”
黎穆寒终于开口了,没有正面接过他的话,只把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好,一方红,一方黑,帅旗落定,他抬了抬手,慢悠悠地说:
“你先请。”
他的镇定,让魏嘉原本沉静的心又掀起了微微的怒波,凭什么到了这时候,他还可以镇定自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真和朋友一起坐着聊天?
“黎总先。”
他近乎有些粗鲁地回了一句。
黎穆寒不推辞,只慢条斯理地推卒往前。
魏嘉顺手也推了一卒往前,抬眼盯着黎穆寒看着。
黎穆寒下得很慢,一步一步,都要想上好一会儿,让魏嘉的耐心都快磨光了,一“车”重重往棋盘上一拍,抬头看着黎穆寒说:“将军。”
黎穆寒没抬头,只拿起自己推到对方棋格里的一只“马”,慢吞吞地说:“魏嘉,先不要说我和你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单说你今天伤害了我太太,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你的资产有几个亿?几十个亿?你能和我玩多久?”
他不轻不重地一席话之后,淡定地把棋放下,起身就走。
魏嘉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原来在两步之前,黎穆寒就已经把棋下赢了,而他硬是没看他摆的局,设的套。
魏嘉紧抓着这枚将他推进败局的“卒”子,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低声斥责,“黎穆寒,你做事从来不择手段,就不怕下场难看?退一万步来讲,你投资的那些赌场,让多少人妻离子散?”
“从来愿赌服输,不会有人强行压着别人去赌,赌钱赌命,赌人生,全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你想和我斗争,那你就得再狠一点,至少比我狠。你也得明白,你不是正义天使,你也做不了替天行道的人,好好清醒一下,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肯从此收手,离开这里,我不追究你做的这些,如果你要继续,对不起,是你的结局不会好。”
黎穆寒脚步微顿,偏过头来,冷冷盯着他说完,随即步履更大地往透明的景观电梯前走去。
他那样自信,甚至有些狂傲,背挺得笔直的,一步一步地踩在魏嘉绷紧的神经上。
叮咚……电梯终于下去了。
魏嘉把卒子狠狠地抓起来,又狠狠丢回棋盘,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高楼外的世界。
咖啡已经冷了,星星淡淡闪耀,花房里的花静静开放,世界都要睡了,可他呢?他知道,这将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他的头隐隐有些疼,妻子满脸是泪绝望尖叫的一幕不停地在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