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拧眉,看着上面依然闪着的空号,猛地抓起来,贴在耳边,屏住呼吸,那边还是沙沙声,在这晚上听起来格外慎人。
“谁啊,我不客气了啊!”她头皮发麻,大声警告。
“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我可有证据!你现在出来,我就在你的别墅外面,我无偿给你。”那头的呼吸怪怪的,声音压得很低,活像被掐住了长脖子的野鸭子。
她的呼吸紧了紧,把手机丢开,跳下床就去叫黄阿姨。
几名保镖也闻讯过来,用她的手机回拔过去,却显示占线。
“告诉黎总吧。”
一名保镖赶紧拔通了黎穆寒的手机,说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对冉糖说:
“黎总现在回来,我们去外面转一圈。”
冉糖抱着双臂,点了点头,也不想回房间,就在客厅里坐着,等着他回来。那个人的声音是故意做出来的嘶哑。
“有辆摩托车刚刚慌慌张张地开跑了,阿九去追了。”一名保镖匆匆进来,又检查了一下监控,把后院的门窗关好。
冉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眉头紧拧,也不知道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风撞击着窗子,猫汉子跳上了沙发,冲她摆了摆尾巴,随即被黄阿姨给抱走了,不让她接触这些猫猫狗狗。
安胎的汤端到她的手,这阔太太的日子,还真是渐入佳境呢!
冉糖品着汤,眉却未能舒展开。
医院的重症病房。
嘀嘀的仪器声响,药味儿,走廊上偶尔响起的脚步声,让这一层完全笼罩在紧张的气氛里。睡在这一层的人,都是在生死边缘里打了个滚,还未能完全回到阳光下的那些。
小萌是单独病房,在走廊的正间位置。
此时房门紧紧关着,外面坐着两名年轻的保镖,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警惕地四下看着。房间里,小萌沉睡着,呼吸均匀,专门请来的特护就趴在床头休息。
床头上放着那束巧克力小熊花束,巧克力已经被冉糖吃了两块,剩下小熊憨憨地蹲在花束上,看着暗暗的灯光,巧克力的香让这充满药味儿的房间多了几分安怡气息。
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里,两个男人正在急急地换上白大褂。
“哥,我好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把这个打进药水里就好了,我把保镖和护理引开,你进去打这个。”
个子稍高的一个已经戴上了口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针管,递给矮个子的那个。
“抓住怎么办?”
“你蠢啊,我会把人引开的,你赶紧进去,把针头照着那吊瓶的盖儿扎进去,把药注入进去,懂吗?”
“那钱……”
“钱也会给你的,别再罗嗦了,黎穆寒现在回去了,如果他回去发现没事,一定会想到是调虎离山,若事办不好,你和我就没钱拿。”
两个人叽咕了一会儿,高个子先出去,装模作样的别好了医生的胸卡,拿着病历往病房走去。他很聪明,先进了别人的病房,假装看了看药打完没有,又叮嘱家属如何如何。然后才来小萌的病房。
两个保镖看了他一眼,起身开门,让他进去。
假医生大摇大摆进去,在仪器那里捣鼓几下,想去看小萌的伤。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小萌那头黑发。护理见他过来,立刻就拦住了他,大声质问:
“你是……哪位医生,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男人眼神猛地把假病历夹一丢,推开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