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班的生活正式开启了,开学的第一天,老王就要求大家上晚自习,这直接导致了很多原本有家长送饭的同学当晚跑食堂了,很显然就连跟在学生后面做后勤的家长们似乎也没有适应的了毕业班的快节奏。
学校怎么可以如此没人性,刚开学就给我们发了这么多卷子,这是要搞死人的节奏呀。他们的周边总是会传来同学们时不时的抱怨,而上午刚被收上去的暑假作业又在下午的时候被发了下来,老王说各科老师会将暑假作业当中一些重点难点的题型拎出来讲解,至于他所教的历史,老王如是说,“我看那里面都是一些常规的基础性的知识,我不打算讲了,你们有什么不会的私底下可以来问我。”
全班几十人,想必也不会有人会去主动问老王题目的,明知道问了的结果一定是,“这个我上课讲过 ,你没有认真听吗?还有书有没有看,在书上……”这般的数落大概任凭谁都可以想象的出来。
一天下来,除了数学和地理真真切切的偶有几道题被老师拎出来讲解,语文老师照常喜欢分析作文,别的老师似乎并没有打算针对暑期作业做任何的讲解,用他们的话来说暑假作业只是一个巩固基本知识点的工具,目的是让你们在暑假的时候天天对着这些知识点不至于开学来忘光了而已。
所以说起来为期两个月的暑假作业一旦开了学,就成了被丢弃在一边加厚的练习本。
让罗茜感到意外的是,大伙的自觉程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才一天,就能感觉到身处高三的紧迫感。
刚开始所以晚自习并没有老师来监督,整个过程全凭学生的自觉,老王也就是在晚自习期间悄悄的从后窗那儿偷窥了两眼便满意的离开,课下才会同学传言老王有在晚自习期间来班级,吓得个别同学长吁拍胸,“幸亏我比较自觉,没有讲话。”
有种状态一旦融入了进去,便渐渐的习惯上,毕业班就该有毕业班的样子,那时的他们突然间成了老王眼中满意的对象,大伙不明了,老王也有作为老师的虚荣心,自己带的班级总体成绩提高,或者学生学习满是干劲,会让他在感到踏实舒心的同时为之骄傲。
在所有波澜不惊的表皮下,又有多少被埋在心底的激情澎湃不被他人所见,罗茜眼中看到的一个个曾经说着对学习无感的同学们,也成了课间埋头闷睡的大军,这其中又有多少深更半夜里的埋头苦读被写在内心深处呢?
同学们默契十足的岔开时间点去办公室找各科老师问题目,走廊上也已经看不见往日趁着老王不在时闲聊的同学了,高三才刚开始,学习生活就进入了火热化的状态,眼瞅着经过一整个暑假发生的巨大改变,罗茜仿佛见证了一场革命,她的那些曾经不羁的少年们眼下正朝着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迈进。
有点人心不在焉不是因为在最后一年泄了气,而是他终究与你们踏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整整两个晚自习,潘鑫没有来学校,总是见他下午一放学就拿着书包马不停蹄的往什么地方赶,却不知道他的目的地终究是在何方。
刘晓燕趴在桌上休息,她拿着没有解出来的数学题去办公室求教,回来时刚好撞见从厕所出来的潘鑫,有点好奇的问,“潘鑫,你现在晚上都不上晚自习了吗?”
“嗯,”对方很肯定的回答。
她不解的盯着对方,两人在班级门口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潘鑫望了望天空,手伸向前方,抓住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我想去北京。”
“嗯,很多人都想去北京。”罗茜表示。
“央美,是我的目标,”潘鑫转向罗茜,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胖胖的男生眼里扑闪着闪烁的星星,罗茜明白了,“你还记得吗?去年刚开学没多久,地理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的画,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有了这个想法,我曾经有跟我爸妈提到过这件事,但他们都觉得只有通过文化课考上好大学以后才能有出息,我不赞同他们的想法,但是走美术生这条路花费的金钱代价太大,所以我一度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后来呢?”罗茜听到很认真,语言平稳中透着小心翼翼。
“后来我的文化课成绩还是一般般,我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可与高分的距离还是相差甚远,所以我就去找了地理老师。”
罗茜就像是听到了惊天的大秘密般睁大了眼睛,表示不敢相信。
“我告诉了他我的苦恼,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他当时没有给我确定的答复,却给了我可以坚持走另一条与你们不同道路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