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潘老师念出来的范文中从来都没有她的,是不是潘老师觉得罗茜只是运气好而已,她写得那些文字在他眼里可能都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可偏偏就是这样她自己的风格有幸的在每一次被阅卷时,碰上的都不是潘老师。
罗茜在语文这门科目上,将她的固执己见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在季子祥夸下海口之后的那次考试中,语文分得了历史新高,可把潘老师给乐坏了,这样直接将他整体的排名给抬高了好几名,为此潘老师还特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了他写的作文。
罗茜坐在他前面,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丢脸死了。”那开头那结尾,无不是根据潘老师套路整出来的,自信满满的潘老师又开始炫耀,“我说什么来着,按着我说的写准没错,你们就看季子祥的作文分数都提高了,你们人人都有机会的。”
季子祥估计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算什么,程杨不忘在旁边加大讽刺着他,尽管上课被潘老师那夸张到不行的所谓的夸赞搞得自己难堪,但下课的时候,还是不忘向程杨和瞧不起他的林玲炫耀。
傲娇脸彰显无疑,当然也没能逃得了林玲一记如来神掌,那一巴掌重重的击打在季子祥的背后,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当然是有点夸张了,不过看季子祥每每故作吐血的样子就知道没有皮外伤也是受了重伤,可想而知林玲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那么多次的考试,一次又一次的五十多分,那试卷上鲜红的分数却并没有那么耀眼,罗茜从未从潘老师的口中念出自己的文字,偶尔难免有点小失落,可能是每个老师喜欢的文字风格不一样吧,刚巧罗茜笔下的文字不得潘老师的欢喜。
可总有人会看见自己的闪光点,那些被分数掩盖下按照套路出来的文字其实并没有多么吸引人,只是恰好在应试考试的压迫下,需要你写出一篇又一篇通俗易懂又出彩的文章,就像潘老师说的,“高考阅卷就那么点时间,哪有空将你的整篇文章都看下来,还要深思熟虑的考虑你的文字是否暗含着某种深意。”
好像确实是这样,罗茜被他的解释所折服,季子祥的语文高分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就在下一场考试中,又在语文科目上拖了后腿,潘老师撑手无奈,笑容颇有几分看透了他的意味,季子祥倒也无所谓,反正有些话听习惯也罢。
至于潘老师的晚自习,自习是常态,讲作文是重点,又一个月光皎洁,春风温暖的晚上,潘主任下命令,“你们这节课只能给我看语文,看作文,或者看作文素材,总之不许在我的课堂上做数学题。”
班上瞬间哄堂大笑,语文和数学这两个命中注定就要打仗的科目,老师与老师之间暗藏着某种晦涩的情感,总之就是语文老师嫉妒数学老师,他们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学生总喜欢在他的课堂上做那该死的数学题。
程杨从背后小声叫罗茜,“把你的语文试卷给我看下。”
罗茜想都没想就递了过去,直到第一节晚自习铃声响起,程杨将她的试卷递回来,带着疑问口吻说,“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吧。”
罗茜这才意识到程杨是看了她的作文,下意识的点点头,“恩,我朋友的故事。”
她写议论文的时候总能够联想到一些现实生活中的事,字里行间都是自己最真切的感受,但议论文就是议论文,写到后来为了不跑题不得不将自己所写的内容拉回正轨,如此才能够给它划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程杨道出了实情,“辛亏你的试卷没有落在潘老师手里,不然指不定会给你多少分呢,”他起先是这么说,但后来还是补充了说,“不过也未必,为了让文章看起来更贴近考试的要求你的开头和结尾其实也有刻意做一些修饰。”
罗茜怔住,没有想到会被程杨看穿,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被你发现了。”言语中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惊喜。
“不过你写得更让人感到有所共鸣,老实说我也不喜欢潘老师讲作文,”那张青春气息尚存却初显成熟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让罗茜感动。
“我只是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写作,不过潘老师毕竟是老师,有时候该听的还是会听。”她被动的妥协着,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觉得有必要。
能够写出动人文字的人有很多,他们无非是通过笔下的文字来表达内心的实感,在十七八岁的芳华里,含蓄,羞涩,叛逆与勇敢从来都不是相克的词,它们存在于每一个正值青春时期的他们之中,用最简单的行动来书写属于你的我的独一无二的青春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