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码头都是粗野的大老爷们,万一出了点啥事儿!”
陈双起身,靳子良跟随身后。
“不用了,就是一件古董丢了,我去盘问盘问,自家的货轮还能有人上船偷东西不成?”
陈双说着离开了大厦,开着车前往码头。
已经四五月了,海边的空气依旧比城中要冷一些,再加上天气有些阴沉,整个北海看上去都漆黑黑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裹在风里吹在人身上又凉又蔫搭搭的,叫人很不舒服。
“陈老板咋说的?”几十名货运工人都围着秃子问。
秃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无奈的看了看手机笑了笑:
“得!这事儿要是没着落,兄弟们也不用担心,我王秃子一个人承担!”
秃子带着一些埋怨把自己的胸脯拍的跟雷鼓似的。
他也知道这是他的错,就像曾经陈双说过,既然是航运部门的经理,就要有担当,对手底下人的约束有序,平时玩闹都无所谓,该干正事的时候,一个都不许马虎。
现在,他不已经准备好担当了吗?
负责古董统计入库的财会拿着订单本子一脸着急的在栈板上乱转。
“别特么转了……货都快点烂了……丢了就是丢了!”
秃子一拍脑袋瓜子不耐烦的说道。
“秃子,陈老板来了!”一位员工指了指远处,秃子迎风看去,当时目光一怔,闪过一丝亲切感,就像曾经一样,只要陈老板来了,他们各个都能挺直腰杆。
可是,这种激动很快就消失了,秃子咬了咬牙站起来:
“陈老板,这事儿我王秃子一个人承担……”
“就你?你一个多月多少钱?你知道那玉佛多少钱吗?没有个千八万能够赔的吗?”
陈双大眼一看,这秃子的脑袋瓜子长得跟卤蛋一样,再加上脑袋上有几条伤疤,越看越像煮炸了的茶叶蛋似的。
瞅瞅这长相,估摸着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吧。
陈双说完,朝着货物栈板走去,秃子咬着牙一脸愤恨的看着陈老板的背影,这话……很伤人。
“先跟客户沟通一下,就说境外暴雨风浪大,玉佛在运输的途中耽搁了!”
安排好这些,古董商行的人点好货,码头陆路运输开始将这些货物分批运送到各处。
秃子那一腔热血被陈双一句话给打击的根本抬不起头来,他第一次觉得现状为难,他若是甩袖子说自己不干了,可他的兄弟们怎么办?
正为难着,陈老板就来到了近前,他抬头扫了一眼陈老板,随后撇过头去直哼哼:
“陈老板要是看得起俺,俺往后工资一分钱都不要,工资权当还债了!”
“就算你一分钱都不要,我也不敢用,这次丢的是玉佛,下次呢?”
陈双淡淡的说道。
秃子的拳头攥的紧紧地,心口就像是揣着一颗大石头,憋闷的他现在真想一头扎进大海里死了算了。
“王经理!”老远,桑花小跑着往这边来:“我打你电话咋不接呢?”
走近了才看见,原来陈双也在,桑花顿时放慢了脚步:“陈总,您……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