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急了,多喝了两杯酒,自己保证下来的事儿,当时自己那胸膛都被自己的手给拍的啪啪响,现在,都变成巴掌落在自个儿脸上了。
“好,那我让贾兄弟去燕南县问问去!”
“不用了,回家等着好了。”陈双说着就挂了电话,秃子连连点头,回头把这事儿跟贾金瑞说的时候,贾金瑞一愣:
“不是说去什么所,就能领来一个娃娃吗?”
贾金瑞突然目光一怔,还是担心媳妇儿心里头又不舒服,他一大老爷们倒无所谓。
贾金瑞的媳妇儿见状,当下心里明白,做了好几个手势,示意男人不要着急,她也不急。
可贾金瑞这话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把他的老脸给烫的连根汗毛都不剩。
“金兄弟,是……是我没考虑那么多,不过陈老板说了,让你们在家等着就等着,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秃子这次绝对发自内心的悔改了,以后就算有把握也不能信口开河,这老脸给刮得火辣辣疼呢,还没地方说话去。
当天傍晚贾金瑞就乘坐陈家的货轮,返回到了港口村,在甲板上,他就语重心长的对女人说了很多心里话:
“咱没孩子也不要紧,就是我出海打渔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难免空落了点,反正,不管啥法子,咱都领一个,也不求大富大贵,能给咱俩送个终就行!”
女人目光霍霍的看着男人,这话,比什么好听的山盟海誓都要洞彻心扉。
她有些庆幸,幸好把写的纸撕掉了,那张纸上写的是她堆积了多年的心愿,她自己的身世也提到了,只是一笔带过,只说自己叫陈秀玲,最终只是想表达,想把她自己的亲生孩子找回来。
男人一句话,无非表达了与她相依终生的意思,她又为何还要对过去念念不忘,不然,只会让这个男人徒增苦闷。
飘飘点点头,依偎在男人怀里,觉得很是踏实。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燕南县派出所和县长助理单独跑了一趟,毕竟这事儿是上级派发前来考察的指令。
没想到,在自己管辖内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一两百口人都是封闭式居住着,已经好几代了。
要是追说到四代之前,这里曾经是海战时期的十几位敏勇,战时结束后,落地生根,繁衍到了这步田地。
但是,这也让燕南县头疼,这一两百号没有居住证和户口的黑户居民,是他们分内管辖之地,要是闹大了,估摸着县长一拍桌子,他们都得下岗。
刚摸清了港口村居民的情况,很多人都吓得不敢出船房,几个人挨家挨户的说好话,说是给立户。
啥是立户啊?各个一脸懵比,这一解释,就把县委书记给弄得解释了一整天,没吃饭,就光喝水了。
可是,村民还是听不懂:“俺要那干啥啊?俺活的好好的!”
公家人各个都跟着配合,笑的,那跟奉承自个儿亲爹似的,最后还是县委书记落下一良策。
连哄带骗的说,要是登记就有福利,家家户户一人领一双筷子,一个碗,另外要是前五十名报道的,还送一瓶酱油。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跟赶集一样往“组织”里钻。
每个人虽然没有正式的身份,但是,根据自己祖上的名讳什么,多少都能追溯出是哪一代人,祖籍是哪儿的。
可偏偏贾金瑞的媳妇儿叫人头疼了,是个哑巴,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儿人,贾金瑞心疼的看着媳妇儿,一挥手说道:
“她是俺捡来的,差点饿死在海上,现在跟了俺,是俺媳妇儿,这有啥子好查的?”
贾金瑞毕竟是铁铮铮的莽汉,飘飘又是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知道,她要是不说实话,男人会因为自己,把这书记都打了。
到时候,全村人都没法落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