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淡淡的说道,好坏她是分得清的。
很显然,秃子只是有点过不去,毕竟他只是站在意气的立场上去想。
而陈双不一样,她是陈家航运的老板,是京北农贸产业的龙头老大,她不得不维系好这循环,依然有任何一个结扣没有拿捏好而脱节了,整个运行就会断链。
京北农贸就会偏离循环轨道,到时候定会大乱,于商来说,那些中小型企业自然会撒鹰捕猎明争暗斗,陈家大大小小几千名员工面临失业。
凤城农贸,赣州农业等养殖断了销路,呆滞瘫痪,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链条的轴承便是陈双自己,她若不考虑大局,轴承怎么维系整个链条的运转?
光头叹了一口气,一拍脑门子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甲板上抽烟的靳子良:
“靳兄弟,这回您可得好生护着我们陈老板,千万不能出岔子!”
“放心!”靳子良懒散的靠在船线上,眯着眼睛看着海面。
抵达港口村的时候,依旧是那个时间,傍晚五点多,海平面上的太阳还没有落下,晚霞便迫不及待的升起,企图要将那太阳抱在其中。
海滩上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沿着海边捡贝壳海蟹。
夕阳在每个人的身上都镶嵌了一层淡粉色的光晕,将这个破烂不堪的港口村笼罩的和谐宁静。
有人抬头看向这边,发现一艘特别大的货轮就停泊在不远处,一艘小船被放了下来,光头驾着小船载着陈双和靳子良到了岸上。
不多久,大胡子就带着不少人冲了过来,其中大多数都是上次出海的兄弟。
偶有看热闹的老妈子背着个小娃娃从船房里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贾先生,我又来了……”陈双微微一笑,天真无害,加上那甜蜜的梨涡,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前几天雷厉风行扛枪打死一头藏獒的那个人。
大胡子对人摆摆手让该干嘛干嘛去,等人都离开了,贾金瑞这才有些窘态的上前:
“先谢谢陈老板不揭发我们抢劫的事儿,请里头坐!”
陈双就知道大胡子心里明白,抢劫?呵呵,如果陈双揭发他们,恐怕整个港口村都得受牵连。
再加上陈双能请海警做后盾,那么,要想置人于死地,只需要陈双动动嘴皮子。
“至于那位矮人大哥,我可就没法担保了,毕竟他伤了我的人!”
陈双跟着大胡子顺着海边走了许久,一路上,陈双发现这里确实实在是太封闭了。
就连很多妇女看到她们这些外来人都吓得把孩子叫屋里去。
“是是是,陈老板已经网开一面了,是柱子他太莽撞,应该的!”
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模样,大胡子停在了一艘稍微大一些的船房前。
船房的甲板是用水泥糊上的,条件不好的,就是普通的木板,有时风吹日晒,破了个洞,就用新木板补补。
“你这船,看上去比其他船将就了点儿!”陈双笑着说道。
“哪里,见笑了,俺家媳妇儿勤快些……”说起媳妇儿的时候,大胡子的脸看上去才消失了那股子土匪的野蛮劲儿。
当下,屋里的女人就挪了一张矮桌子摆在船房门口的甲板上,看着人头给人拿了几张凳子。
前后都没有说半个字,只是冲着陈双等人点了点头笑笑。
陈双留意到,她的喉结特别粗,不是像男人那种大喉结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种叫淋巴结什么的病,才会导致喉咙管特别粗。
而且她有些跛脚,左脚的鞋子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半是翘起来的,就好像……好像脚掌断了一半似的,所以,穿鞋子只能穿一半,后半截是空的。
不过这个女的长得很漂亮,年纪也就四十来岁不到。
陈双看了她很久,直到她转身回屋去倒茶,大胡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俺媳妇儿是个哑巴……捡回来的时候,就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