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宋德凯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
队长却义正言辞的说:“当年洪灾里大部分的抗洪战士都是从贵军区拨发的救援人员,我代表热敏群众向宋少校回谢!”
是啊,去年的那一场百年难遇的洪灾,湘西赣州这一代的灾情比北方要严重许多,多少抗洪战士不眠不休的与天灾抗衡。
这一切都被他们记在心里。
特别是靳子良被从山沟里救上来后找到了退伍证,验证他身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好几秒。
本身疲倦的身子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这可是一位保卫国土的战士,受人尊重爱戴的战士。
一挪进医院,受到的都是最荣耀的高等待遇,军人专属独立病房,并私设立军医护士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靳子良几乎半截身子都打了石膏,宋德凯站在床头,面容严肃的看着靳子良。
如果不是曾经钢铁一般的训练,恐怕他伤的可不只是一条胳膊一条腿。
至少他在危急关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护住了自己身体致命的部位。
是的,肋骨一根都没伤。
“312靳子良出列!”
“有!”还带着一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黑小伙子,出列立整。
宋德凯亲自为他戴上了让人仰慕的勋章。
“这次任务,靳子良表现超常,有勇有谋,自告奋勇将生死置之度外,潜入敌人内部,里应外合,我们才大获全胜!”
紧接着一阵掌声。
一阵表扬,弄得这黑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昂首挺胸的经历道:
“保卫国家是我的荣耀!”
——
“快过年了,兄弟们都轮流请了探亲假,你怎么不写申请?”
黑小伙子挠挠头,笑的十分自然,看在宋德凯的眼里却十分凄凉:
“团长,俺……俺家没人了……俺是孤儿,军区就是俺家!”
宋德凯微微一愣:“没有妻儿?”
“俺村都说当兵的都是流氓,再说,俺长得那么黑,也没丫头愿意看俺啊!”
——
“臭小子!”宋德凯想起了曾经在军区的日子,和这个捣蛋鬼相濡以沫的时光,他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要是不好起来,四十公里负重八十公斤障碍训练,两个回合等着你!”
那时候,他在部队就跟一只窜天猴似的,整天搞怪,可到了战场上,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整个人都变了。
这让宋德凯对他刮目相看。
问他那么危险为什么不怕死,主动要求接任务,他却说,家里没人了,他又没什么牵挂,其他的兄弟都是有家有院的,要是出了个好歹,谁回去看家人?
说这话的时候,记忆中的子良一直是笑着的,好像对他来说一切都很平常,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