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粮说着,就拿着捞水草的网兜儿去了河坝子。
雷子摇着尾巴跟了上去,高兴地上下乱窜。
躺在床上的陈双却不习惯这么早睡,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寂静的环境中一丝声音都没有的沉闷,因为,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很多“没用”的东西。
目前,对于陈双来说,什么事情是有用的,无非就是赚钱,强大自己。
而她此刻却眼睁睁的看着大梁,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军区总医院临别时宋德凯那陌生的眼神,还有在他身边百般呵护的孟艳。
她记得自己曾经有那么好几个瞬间觉得,首长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孟艳,可是,每次他对自己好一些的时候,她又觉得,肯定是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前世,陈双已经成为单亲妈妈,过着生不如死整天为了几块钱拼命的奔波,她根本不可能是首长夫人。
那么,首长夫人一定就是孟艳了。
想到这里,陈双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热情?对宋德凯太过于介怀前世的事情所以才想把他抓的紧紧地,可陈双在这个过程中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有可能根本,注定就做不了他的太太。
陈双翻了个身,脑子继续想着。
或许正因为前世他在凤凰河畔说的那句话,正因为在陈双悔不当初时在那个雨夜死在他怀里,所以,陈双就笃定了他是爱自己的。
可是从重生归来他当兵离开的那一天开始,经历了零零碎碎的琐事,包括“做戏”又包括他口是心非的把雷子送给她,还有……那对耳坠!
还有……那张准婚证!
陈双突然有感觉,他是爱自己的,不然他为什么要请婚假,要回来打算娶她?
想到这里,陈双断然觉得大哥一定是病了,他不记得她了,仅此而已,他是爱她的!
陈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一直都没有打耳洞。
随后,她又从抽屉里拨开那些记账的本子,找到了那对珍珠耳坠。
“妈!”陈双喊了一声!
随即下了床去了母亲的房间,见陈秀兰正在看电视,陈双蹲在床边说:
“妈,你给我扎个耳洞吧!”
“扎耳洞?那可疼着呢!”陈秀兰心里一喜,这丫头总算是想要打扮自己了。
陈秀兰的上一辈人,都是自己家的长辈给扎耳洞,用的两粒黄豆,耳坠前后各放一粒,食指和大拇指按住对应的黄豆,使劲的揉搓,直到把耳垂放黄豆的位置咯的十分薄的时候,把在火苗上烧过消毒冷却后的针(套被子的那种大号针)往里一扎,带过针孔里穿着的一点儿麻线,耳洞就算成了。
后期注意的是,每天都要把耳洞的线来回拉一拉,要不然会长进肉里,疼的过程也就在这个时间段了。
只是到了陈双这一辈,也有不少走家串巷的人给用那种铁枪打耳洞,打一对一块五毛钱。
但是,这机会只能碰巧。
“扎一个呗!”陈双撒娇的晃着陈秀兰的胳膊,也让陈秀兰无奈:
“要是有冰棒冰一冰,给冰麻了再下针就不疼,你现在去哪儿买冰棒?”
“不用冰棒,我见过人家老太婆给扎过,两颗黄豆就管事!”陈双说道。
“那你不怕疼就光用黄豆,俺手也生的很,要是扎偏了,两边不一样,你可别怨俺,怨你自己臭美!”
“这简单!”陈双一听就给出了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