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谈正事要紧,子龙你再一惊一乍,就轰你出帐。”长明眉色不动的促狭,收起笑容,正色的看着沙盘思索。
若兰偏过头闷笑了几声,莫然那日拿来的资料中包括了僳僳族的势力分划,南荆虽然以国论之,但不似大乾这般权力集力,这跟南方数民族众多的原因是分不开的,南荆名下共有十个大家族,排在首位是苗族,往下推便是,彝族,羌族,回族,僳僳族,纳西族,白族、布依族,土家族,傣族。
而南荆皇室是由彝族后裔统治,苗族是十大家族之首,最为神秘的一族,最骁勇善战的是羌族,回族,白族和傣族。若想取南荆这十大家族就要逐一清除,南蛮内部虽不团结,但对付入侵者绝对会一至对外,若是让他们把兵力联合在一起,加上地形,气候,取之便难上加难。
这时长明和文兲睿抬头相视一笑,似乎心中已有对付僳僳族的良计。
“子龙,你可想到如何应对之法?”文兲睿偏过头笑问。
“皇上,臣愚笨,想不出。”张子龙仍在气结他们隐瞒圣女之事,没好气的拱了拱手。
文兲睿把目光转向长明说道:“此时迎战之人必定是白虎将军明月,此女外表看来柔弱,但自幼熟读兵法,行为乖张,此战她定会在狭谷两边埋下伏兵,只等我军踏进,必会采用木桩,岩石,火轮攻之,而两边山地岩石耸立,于我军来说,相当不利。”
“若是我军采用重弩,绑上火药,分立狭谷两侧,射其两边,扰之,再命分散在十大家族中的细作,攻心扰之,十日之内,必破此地。”长明言道。
若兰心里暗暗一惊,先谋而后动,长明口中所说的十大家族中的细作,原来他们早在夺位之前就已经算到今日会取南荆,这修身齐家平天下的治国之道,全是想十步才走一步,论心智,她那及万分,不过是投机取巧,听的她一丝暗然。
“兰儿,你可有妙法,缩短时日?”文兲睿偏过头问道。
若兰嘴角轻轻一抽,妙法就没有,不过听他们说的扰之对策,应当是不停的派弩手射向两边,直到敌方伤亡惨重,人心涣散时,再举兵夺之,她虽不懂兵法,但在应用在蜀道的地形之上,确是最好的良策。想了想便怯怯的说道。
“当日水淹潼关,我就于心不忍,今日攻打僳僳族……罢了,长明可还记得我曾说三国里的孔明灯?现在正值夏季,若不下雨,林中草木皆是可以利用的良兵。”
“兰儿细细说来。”文兲睿眼中精光一闪,思维已转了上百回,转回身,四平八稳的坐在桌前,看着她。
“孔明灯,乃是利用热量飞行在空中的一种灯饰,平时运用的面积很广泛,特别是夜间做战,若空中飞满孔明灯,如同白昼。”若兰说到这,瞄了眼众人眼底的喜色,心底底暗暗伤怀,战争,这便就是战争。
沉寂了片刻,若兰抬头看了看文兲睿,舔了下唇角接着说道。
“而除此,也可用在扰敌火攻,我至明都出逃到现在,都未曾见到下雨,这几日空气十分干燥,想必数日之内必会天降雨露,寻一懂得星像风水之人,确定下雨之日,在僳僳族地盘的上空放飞装满火油的孔明灯,再命弩手射下,灯落,必会引发火灾,而敌方内部必乱,趁他们救火之际,攻之,到时雨水将至,火灭,便能取得此地,顺利通过。”
若兰说完,低下头看着脚尖,她之所以提起星像风水之人,就是希望此战不会祸殃百姓,南蛮百姓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山,祸其山林,就是断其生路,与长明的水攻潼关,又有何不同,有违天和……
文兲睿和裴长明纷纷低头思量,她语含悲天悯人,女子心终是太软,这也正是女子不能为将的原因,而明月之所以封为白虎将军,她的心绝不是外表那般柔弱,而是嗜血的冷硬。
“孔明灯如何做?”张子龙没有深思,到是被她所说有夜间做战,兴趣昂然,如真是夜如白昼,那作战的便是大大的有利。
“取纸张,粘成灯罩一样的形状,不需要骨架,在下方开一小口,用细丝悬挂灯油,热气充满纸内,便能飞到空中。”若兰嗫嗫的说道,月眉皱的死紧。
“子龙,你命崔甲等人,照圣女所说,把孔明灯做出来。”长明想了许久,此计可行性非常之高,但也正如她所言,必须要寻个懂星像之人,否则这利用自然取巧引来大火烧山,风向转变的话,自己也不能幸免。
“有刺客……”这时帐外的莫管家,尖锐的大叫一声,帐外顿时人声鼎沸。
一道破空而来的箭啸直奔主帐,张子龙旋身冲出主帐,掀帘时,若兰看到一黑衣男子,手持轻弩,身中十几把尖矛,鲜血疯狂的往外涌,此人的面貌若兰正好识得,正是那明月身边的随侍。
箭啸声落,一支羽箭落在主帐顶尖,一声声“嗡鸣”,震的帐柱轻轻颤抖。
裴长明面色大变,奔出主帐,旋身轻点,飞到帐尖,把羽箭拔了下来。
文兲睿眸子一缩,脱口急道:“长明把箭拿远。”他已经思索到,此人乃明月身边的死士,不射人,却只是单纯的射箭,针对的正是兰儿体内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