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楼上的公子怎么称呼?”沈霖温和的一笑,向她抱拳。
“我家公子姓成。”风儿从郭公子的小厮手中接过字画,朝着沈霖说道,面上也露出惊喜的红晕。
“原来是成公子,不知可否与成公子一叙。”他彬彬有礼,身子微微一鞠。
若兰瞥了一眼字画,兴喜的打开来看,听到沈霖说要一叙,又抬头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风儿,促狭的一笑,说道。
“霖公子上来吧。”
过了一会,沈霖便风度翩翩的走了上来,浅蓝色的长袍,随着他缓而稳重的脚子,慢慢上扬,显的格外的飘逸儒雅。
“在下沈霖,见过成公子。”他走上前来,又是一鞠。
“成若男,久仰大名,请坐。”睨了眼局促不安的风儿,若兰轻轻一笑,把字画收了起来,递给月儿。
“成公子文采一绝,在公子面前,那敢说大名,只是在下似乎从未听闻过成公子大名,莫非不是京城人士?”
“没错,我原籍江南,都坐下吧,这是我小妹,风儿。”若兰故意指了指风儿,暗示她坐下。
“在下唐突,见过风儿姑娘。”沈霖双目清澈,看了眼风儿,微微颌首。
风儿吓的全身一愣,而花雪月三女,纷纷低下头抿着嘴忍笑,全都明白过来,这是王妃在给风儿姐姐做媒呢。
“都说江南出才子,这话一点也不错,这江南真是卧虎藏龙啊,大乾国第一才子裴长明,就是出自江南邵兴,不知成公子,是不是跟裴先生同出一门呢?”他也不矫情,端坐在成若兰的对面。
而风儿吓的那敢坐下,愣愣的低着头站在若兰身后。
“呵呵,我不过是个商人,对做诗只是突然灵光一闪罢了,那敢跟裴先生的正统学子身份相比。”她淡然一笑,伸手拉着风儿,强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拉一扯,沈霖,又把目光投在风儿身上,风儿慌乱的眸子和他稍稍一对上,又慌忙移开,沈霖温和的又是一颌首。看的若兰抿嘴一笑。
“想不到,成公子居然是商人,商人也能有如此文采,确是惊人,怎么不走仕途呢?”
“仕途多坎坷,不如两袖清风,潇洒人间来的快活。”她紧盯着他温如墨玉的眸子,听他温吞而有礼的嗓音,真替风儿感到兴奋,眼光真不错,这第一感觉,就很舒服呢,要是本性就是这样温文尔雅,倒也是个良人。
沈霖微谔,像是想到什么,面色微微一暗,点了下头说道:“也是,成公子先见之明,才情洒脱,令在下敬佩。”
“呵呵呵。霖公子,今年多大?”
“在下二十有一。”
“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有婚配?”这时风儿已经紧张的,双手泛白,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襟,若兰面不改色,不理会她的小动作。而身后的花雪月,连忙偏过头去闷笑。
“啊……这,还未婚配,不知成兄今年多大?”他微谔。
“小弟才16,小妹跟我同年。”
“哦,那成兄弟这次上京,是来做生意吗?”
“是啊,没想到能得到一幅郭大人的字画,此行颇丰了。”
“呵呵,如今郭大人的字画,可是千金难求之物,成兄弟能得到,也是应得的,刚才就是在下,也绝对想不出比成兄弟更好的诗来。”听她说才16,沈霖汗颜了一把,温文尔雅的面上微露红晕。
“过奖了,我只是一粗人,写诗真的只是灵光一闪,霖公子莫再取笑了。”她莞尔。
“呵呵,成兄弟生于江南,可知太白楼的绝对?”沈霖笑了笑说道。
“当然知道。”若兰嘴角轻轻一抽,怎么又说到她的绝对上面去了。
“那不知成兄弟有对了出来?”沈霖眼睛一亮,热切的看着她,眼里的希翼,让她眼角一颤。
“这……”她眉峰抽了一下。
“看样子,成兄弟是对出来了,快,快,快说来听听,三年啦,在下想了三年,都未曾想出,若成公子解我迷惑,在下愿为成公子无偿做一件事,如何?”他见她一脸迟疑,心里便一阵狂喜,急不可耐的站了起来。
看到他这幅模样,若兰脸上又是一抽,这文人啊,就是这德性,好吧,反正也给裴长明对出来了,告诉他也无妨。
“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的下联是: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对的好,对的妙,唉,我怎么就想不出来,真是笨啊,唉,这,这,这,真是不如人也。”沈霖呆了一呆,直起身子,兴喜的来回走了几步,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想到,感到无比的落寞。
“霖公子,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我这也是想了三年才想出来的,不过前些日子听说裴先生已经对出下联了。”见他失落,若兰也不忍,淡笑的安慰他。
“哦,是什么,快请成兄弟告之。”
“裴先生的下联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妙,妙,妙。这两个下联,都工整有佳,原来我沈霖,一直坐井观天啊。”他面色一滞,不由的赞叹,想到他才16,而自己年长他5岁,却不如人家一介商人,而他有时还沾沾自喜,一想到这,就惭愧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