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脸色难看的开始发绿,华春嗅完之后,又听我一说,立马带着同情的眼神看向诸葛亮。
诸葛谨一脸懵懂,脸上露出关切之情道:“二弟,你没事吧,若是不舒服,一会我们便早些回府休息。”
我在心里暗暗数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还没数零,就看到诸葛亮绿着脸,捧着腹站了起来,此时他已经不用问我给他酒下了什么了,二话不说,直冲茅房。
诸葛谨担心的看了眼匆匆离去的内弟,心急的朝我问道:“我二弟这是怎么了?”
我把牛肉人酒杯里捞出来,朝他干笑两声,拽了下华春的衣服,华春无奈的替我说道:“这个,刚才我小师叔说了,这位诸葛先生腹中带滞,应当是内火上升,虚火堵塞之症,只需服用些泻火之药,便可痊愈了。刚才我小师叔,已经给他用过药了,只需等药力一过,就会没事了。”
华春说的有眼有板,眼神却不敢跟诸葛谨直视,一直苦着脸看着手里那杯放了巴豆的黄酒。
听华春这么一说,诸葛谨这才放下心来,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内弟今日回来说,有些不舒服,如此多谢了。”
他说多谢二字时对我微微一笑,故意不点名道姓,眼中的深意,让我快速的涌出红云。
这时坐在一边的鲁肃突然说道:“硕弟果然不愧是梅先生的关门弟子啊,未见药方,徒手就能冶好诸葛先生带滞之症。”
“哦?这位是梅先生的弟子?可是那位梅然梅先生?”这时坐在鲁肃旁边的人惊道。
就像连锁反应,整桌的人都放下酒杯和筷子看向我,然后问道:“可是梅然梅先生?”
鲁肃就像唯恐不乱般,毫无心机,笑眯眯的点头说:“正是他,方才你们不也听到春大夫叫他小师叔了么。”
“啊……”
“真是梅先生的弟子……”
一声声抽气顿时响起,此时我感觉我像块熏肉,瞬间让所有的苍蝇都飞了过来。
“梅大夫,哦不……请问大夫贵姓。”
这时同桌的这些人,全都目光欣喜的看着我,不再是刚才那样眼高于顶,不屑一顾的模样。
我郁闷的拽拽华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怪他叫什么小师叔。
华春苦着脸,替我回了那些人后,把眼神飘向鲁肃,心中委屈写在脸上。
鲁肃却好像没事的人一样,笑眯眯的吃着酒,还时不时拿酒杯跟诸葛谨碰一下。
“黄大夫,席后可有时间,在下顾雍,拙荆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正想请大夫瞧一瞧。”
啊……顾雍……这个人我知道,江东的谋士之一,别告诉我,这桌里,还有张昭。
我有些旋晕。
打着哈哈便道:“我还未出师呢,医术不及华春的一半,各位有事不妨找华春,呵呵,待我学成出师之时,便可替人诊治了。”
开什么玩笑,我才学医半年,就算我有天大胆子敢去给人瞧病,也没胆子开药方啊。而且能来参加周瑜婚宴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江东的能人啊,那一个不是当官的,就是名门旺族。
顾雍神色暗淡了一下,行了个礼,慑了慑声坐了下来,这下别的想求我看病的,也全都禁了声。
虽然我打了哈哈说学艺不精,可到底,也没人敢再轻视我,一直到诸葛亮绿着脸飘呼飘呼的回来,众人这才停止跟我套近呼的热情。
“为什么。”诸葛亮咬牙切齿,低下头避过众人的视线,狠狠的看着我。
那脸色绿的让我大笑不止。
“哼,三番两次被你耍着玩,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吗?”
诸葛亮嘴角抽了两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解……药。”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
“黄硕,你不要太过份。”
我瞥了他一眼,怪笑两声:“协议里可没说不让我下药。”
诸葛亮一怔,两眼眯了起来,正要说话,就从他肚子里又发出几声雷鸣,脸色瞬间扭曲,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马上又迅速的站了起来往茅房冲。
来回这么几次后,诸葛谨和在桌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明白过来,除了诸葛谨之外,众人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大有拒而远之的意思。
“黄硕,你给我内弟吃了什么药?”诸葛谨面有些不悦了,但温和的性格,没让他发脾气。
我看向华春,华春赶紧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堆的菜。
我干笑两声,不得不对上这位将来的大伯。
“刚才诸葛亮说他腹有带滞,所以悄悄的替他把了下脉,他虚火上升,淀物沉积腹中,若不用药泻之,只怕会引来大病,所以刚才给他吃了颗黄豆丸,诸葛大人不必担忧,淀物一旦清除后,之前的所有不适,就会消失。”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说的这么直白了,再加诸葛亮的几番来回,再蠢的人,也明白过来,所谓的带滞就是便秘。
纷纷极为同情的看了看茅房那边,心想,副都督府的酒菜可都是花燕楼的名厨做的,诸葛小子真是没口福啊,偏偏在这个时候看什么病。
有的一想到是便秘,脸色都变了三变,好像面前的食物顿失美味一样。
酒还未过三巡,桌上就有些人坐不下去了,纷纷找着借口说家中还有事,便起身向周瑜告辞。
本来周瑜的视线就若有若无的盯着我们这桌,诸葛亮的举动自然全都落入他的眼中。虽然有人提前离席,并没有什么,但还是让周瑜心生不悦,只是面上没有表露什么。
待诸葛亮再次回来后,诸葛谨也坐不住了,担忧的看着快要虚脱的诸葛亮,扶着他便道:“我们还是跟副都督告辞回府吧,唉。”他又不是傻子,我眼中的玩味,早就告诉他,我这是故意让诸葛亮难堪呢。
只是一直待人都很温和的诸葛谨,实在是板不起脸来驯我,无奈只好先带诸葛亮回府再说。
诸葛亮苦笑了两下,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靠在诸葛谨身上,踉跄的跟周瑜告辞后,出了都督府。
诸葛亮都走了,周瑜我也见了,此时还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鲁肃,拽了下华春。
“子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走后,周瑜走了过来坐在鲁肃旁边若有所思的盯着摆在诸葛亮面前的那只空酒杯。
“很好笑的意外,可能是诸葛大人家的二弟得罪了梅然大夫的弟子,所以引起的闹剧,公瑾怎么对这个很感兴趣?”鲁肃说道。
周瑜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睛露出一丝寻味的光芒:“子敬难道没有注意,刚才二十四钗出场时,这梅大夫的弟子没有变化吗?”
鲁肃这才醒悟的点头道:“是啊,公瑾不说,我还没留意呢,那黄硕确实没有变化,还有诸葛大夫的弟弟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周瑜嘴角一勾:“看来子敬要多多注意这两个人了,若是能为我江东所用,那就最好不过了。”
鲁肃沉呤了一下,儒雅的面容很是认同的说道:“嗯,不被美色所迷,说明此二人心性坚定,若有所长,定是不凡之人。公瑾放心,此事便交给我吧。”
周瑜这才展颜轻笑,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子敬费心了。”
鲁肃笑的谦和,纯净的眸子流光百转。
第二日,下午,建业城中就开始流传一首童谣:
喜事近,好事近,美娇娘啊美娇娘,鱼儿沉,雁儿落,花儿月儿要躲开。
美人喜,美人欢,可以嫁个好儿郎,儿郎喜,儿郎欢,高高兴兴披红衫。
骑大马,挑绫罗,带着绿冠接美人,美景夜,花烛旁,欢欢喜喜入洞房。
我有些咋舌的听华东把这童谣唱完,不消我猜,我也知道这说的是什么,加上昨夜诸葛亮说要搅乱对方的计划,心中立马一悸。
诸葛亮难道没有脑子吗?当日在祈连山,小乔就已经知道刘操之杀的就是他,结果他没死,刘操之死了。那么唯一个知道小乔并非完壁的不也就是他一个人吗?这样做,不就等于让别人来杀他灭口?
我晕,诸葛亮一定疯了。
“华东,你快送我去诸葛府。”此时我那还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