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本来就爱黏她,她习惯并且享受,但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从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开始,他好像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有时候一个眼神对接,他就那么定定地看她,像是把每分钟都当成世界末日在过。
喻瑶摇摇头,是她想得太复杂了……
诺诺只是安全感还不够强,她给的爱还不够多。
喻瑶的戏份就快要杀青,晚上回酒店比较早,她惦念着之前答应男朋友要睡他的事,心里简直长了野草,挠的人坐立难安。
到房间门口,根本用不着她说,身后热烫的身体紧挨着她,在她开门那瞬间就黏哒哒挤进她房里,争分夺秒地抱住她。
喻瑶纵容地抚着他的背,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了。
脚步错乱间,喻瑶手机连续震了两下,她晃眼瞄到好像是导演的微信,怕是剧组有什么事,艰难地从容野怀里抽出手,解锁了屏幕。
是两段语音。
她没多想,顺手点开,导演做了贼似的低声响起。
“上回在鬼屋监控室,你不是想知道容野小时候的心理疾病被谁治疗过嘛,我最近还真上心帮你深入打听了。”
“听说是……一个当时挺有名的心理团队,主治医生姓程,是个大美人,去治疗的小孩儿是她女儿,只能知道这么多了,再私密的我实在是够不上。”
喻瑶怔住,一时没察觉到搂着她的那双手臂有多炙硬。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证明她那个荒唐的猜测是真的,当年小恶魔一样的病人确实是容野,两年的时间她都没能感化他一丁点,长大了他却三番两次为难她,看来是那时候对她怀恨在心,到现在还没忘?!
喻瑶渐渐回神,才意识到耳畔的呼吸又烫又重,她勾着恋人的手解释:“就是……‘容野是狗’的那个容野,害我落水的也是他,只是我没想到我们小时候还有渊源。”
容野垂着头,咬住她颈边,低低问:“那么讨厌他?”
喻瑶想起最后一次跟小恶魔见面,临别时他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这么多年了,明明她连他长相都没看清过,可始终忘不掉那一瞬的悲伤,她倒不是讨厌,只是……
算了,诺诺太在意,会吃醋,这些缥缈的,她还不如不说。
喻瑶顺着点头:“我治疗他两年,我们一句话没说过,最后失败的那天,他弄伤我,你看——”
她露出肩颈处一道很浅的伤痕,像朵桃花的碎瓣:“还没褪掉,给女孩子留疤,简直不共戴天之仇。”
“谁知道他长大了坏得更彻底,仗着身份随便压人,恶名大到连娱乐圈都有耳闻,把我害那么惨。”
想起没戏拍的那段日子,加之落水和他们盯上诺诺的仇怨,喻瑶不免真情实感总结:“提起容野俩字我就生气,再也不想看见他。”
容野薄薄的眼帘灼热,执拗缠着她问:“如果是……他喜欢你呢。”
喻瑶从不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回想自己诸多的亲身经历,她愣了片刻,好笑地揉揉他的脸。
“不可能。”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那种表现?就算是真的,也未免可怕了点。”
“正常的喜欢,应该是像你——”
“直接,坦率,热情,拿心交付。”
“容野要是用这样的方式喜欢我,那只能趁早打跑他。”
有些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在喻瑶担心地以为他是不是在暗自别扭时,容野笑得和平常一样乖,语调奶甜:“嗯,我给瑶瑶打跑他。”
“不想说他,忘掉他……”他低哑地磨着她耳廓,“瑶瑶要我。”
喻瑶穿了大半天戏服,必须要去洗澡,以为狗勾会缠人地跟进来,难得他倒是安分,她自己洗好,包着浴巾钻进被子,有点难为情地盖住半张脸。
等了十几分钟,水声停止之后,再从浴室出来的人,让她猛地睁大眼睛,呼吸凝固。
酒店的灯不算亮,追光一样的灯束照下来,打在年轻男人长至膝弯的白大褂上。
他制服平整得一丝不苟,里面是系紧所有纽扣的白衬衫,紧窄领口束缚着他修长的脖颈和起伏喉结,长褂以下,深黑裤管包裹住一双笔直长腿。
喻瑶攥着被子,气血急速上涌。
这什么!
这是她不花钱就能看到的画面吗!
到底谁教他的!他怎么能无师自通玩这么大!有考虑过她这个纯情少女刚开荤的承受力吗?!
容野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双手陷进凌乱的被子里,一脸纯然靠近她。
“瑶瑶……”他嗓子含砂,“我才是你的医生,不要看别人,看我好不好。”
喻瑶这么近距离地望着他,能清楚看到他额发还在湿漉漉地滴水,绮丽眉眼至纯至净,反而生出了某种勾人堕落的妖气。
他领口太紧了,喉结滚动得有些艰涩,明明禁欲,却比脱了更蛊惑。
“好紧……”容野低头,跟喻瑶的唇只隔一线,用她最爱的小狗语气,无措似的求她,“瑶瑶救我,给我解开。”
喻瑶暗骂自己没见过世面,手都在轻颤,有些粗暴地扯开他衣领,裹着被子坐起来,翻身把他压到下面。
容野仰躺在床上,医生袍散乱,衬衫也开了,唇红齿白,乖懵无辜地凝视她:“我上网学过了,睡这个词,原来还有别的替代……”
“瑶瑶上我。”
“瑶瑶……跟我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