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梦突然就实现了,那个时候,他一个不信命的人,恨不得跪在命运脚下,忏悔自己以前的傲慢,感恩命运对他一个鳏夫的怜悯。
就是……心中仍有些小别扭。
雀氏知这人毛病又犯了,爱理不理道:“不信就算了。”说着起身想走。
容玄伯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信,哪能不信?”他低声道,“夫人要我的命都给。”
雀氏瞪他一眼,“谁要你的命了?”
容玄伯低笑,笑得胸膛都震动起来。
他将她按在怀里,不怕死地感叹道:“真怀念在秦地那段时日,夫人使尽浑身解数勾引我的日子呀……”
容玄伯话一落音,雀氏便用手肘重重击了一下他的胸口,趁他吃痛的功夫,像一尾鱼般灵巧地从他怀中溜走了。
提起这,雀氏就来气。
那段时日,他明明识破了她,却很受用她为了“勾引”他所做的举动,直到那日他实在把持不住了,恢复了本性,她才惊觉自己上了当,却是入了虎口出不来了。
她三天下不来床。
当时,就连那些抓了她“父母”威胁她的秦军,都同情起她来了。
那之后,他又借着她的身份,多次对她为所欲为,她还得配合着,想起那段时日他对她的“报复”,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第66章 亲一下就不疼了。
将军府后院, 夜风中立着一白衣人,正是容玉。
片刻后,一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踏风而至。
容玉弯唇道:“将军来晚了。”
当然,他才不会说, 他也是刚到。
容玄伯冷哼一声, “晚便晚, 又如何?”
虽然是他下的战贴,也确实迟到了。
容玉温润而客气, “玉身为晚辈,让将军三招。”
“无需你让,看招!”
容玄伯刹那间朝他勾出一个虎拳。
寂静的后院, 传出阵阵拳打脚踢的过招声,但满将军府的护卫, 却无一人敢上前来查探。
容文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发现容玉眼睛紫了一大块, 登时吓了一跳, “玉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容玉一脸的淡定从容, “无碍, 昨夜起身,不小心撞到了柱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容文文心疼道, “冰敷了吗?”
“敷过了。”容玉轻轻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柔声安抚, “不痛, 只是看着严重。”
容文文眉都皱了,这么一大块,整个眼圈都紫了, 看着像一个香芋似的,能不疼吗?
她忙唤小碧拿了冰块进来,帮他再敷了好一会儿。
容文文因着起晚了,并没有和容玄伯夫妇俩一起用早膳,等到了午膳的时候,就发现她爹扶着腰进来了。
她连忙起身,“爹,你怎么了?”
“没事,昨夜踩死一只老鼠,不小心闪到了腰。”容玄伯冷冷地扫了容玉一眼,“老毛病了,要不是旧伤在身,也不会让区区鼠辈伤了本将军。”
容文文有些惊奇,“老鼠?你们院子里有老鼠?”
“是啊,不知道打哪来的,”容玄伯冷着脸道,“改日让老刘好好整改整改,别让什么老鼠蟑螂都进了咱们将军府。”
容文文听着容玄伯这话,只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
雀氏这边,她一见到容玉眼上的淤青,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早上一起来,容玄伯就说扭到了腰,她还当他是昨晚太过了才扭到的,帮他用药酒揉了好一会儿,还调笑了他几句,他就黑着脸不说话,却原来是……昨晚跑去和女婿打架了。
以容玉的性格,定是让了不少的。
可看容玄伯的脸色,怕是在人家让他的前提下,也没占到什么上风,难怪脸色这么臭。
她看透不说透,坐下吃饭。
谁知这两人像是架没打完一样,在饭桌上又打了起来——容玉夹起一块鱼肉,容玄伯便夹住他的筷子,两人趁容文文低头吃饭的时候,用筷子过着招。
容文文一抬起头来,容玄伯便松开了筷子,假装夹菜。
如此几次后,容玄伯的筷子断了,直接飞出了窗外。
容文文抬起头来,困惑地看向窗子的方向,“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哪有?”容玄伯默默将自己断了筷尾的筷子往碟下塞了塞。
片刻后,两人的脚又在饭桌下过起了招。
容文文正吃着饭,突然发现饭桌开始摇晃了起来,她放下筷子大惊,“地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