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啪的一巴掌扇到窦瑶脸上,气得手还在颤抖。“你,你个白眼狼!枉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窦瑶捂着自己嫩白的娃娃脸,很快脸上泛起了红色的指印。她咬着下嘴唇,纯黑的眼眸里很快涌出一圈泪水。
夏以馨刚走开不远,被脆生生的巴掌声惊了一下,愣在原地。
她缓缓回头,看着委屈巴巴的小窦瑶,不由得心里生出了怜悯。
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没有背景没有门路,出来打拼有多不容易,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懂。这种事情,夏以馨更有发言权。
当年她刚毕业,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东奔西走,维持生计很不容易。
眼前这个母亲真是过分,不仅不体谅自己的女儿,还让女儿给讨吃鬼儿子擦屁股、收拾烂摊子。怪不得这个姑娘那么努力,平时也不参加聚餐聚会的活动,不努力怎么能挑起家中的重担。
再看看那个三十来岁的哥哥,头发抿得油光瓦亮,双手插在兜里抖着腿,一副无业游民的样子,混吃等死,点了根烟,在母亲身后悠悠吐着烟圈,等着妹妹给他拿钱还赌债。
小窦瑶转了半天眼珠,好像终于能忍住眼泪,委屈地质问她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吗?这些年我读大学都是自己勤工俭学挣的钱,没跟家里拿过一分!刚毕业接了几部戏,没挣多少钱,你都拿去给了哥哥。他吃喝嫖赌什么都做,你还那么疼他,可我呢!我不给你添一点负担,却换不来你一句关心……”
妇女被问得理亏,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过分,转而用温和的语气央求女儿道:“瑶瑶啊,刚才妈妈做得不对,妈妈不该打你,妈妈也是看你哥被人追债逼得紧,要是三天之内拿不出钱,人家就要卸他一条胳膊呀!这,这没了胳膊以后还怎么活呀……妈妈没本事,这全家上下就只能靠你了呀……”
妇女说着焦急地哭起来。
边上的哥哥看着母亲说不动妹妹,丢了烟头,用脚踩了两下,上前去拉起窦瑶的手:“瑶瑶,救救哥,哥给你当牛做马都行!这钱拿不出来,哥就要没命了!”
窦瑶脸上的委屈根本没有散去,又平添了许多忧心。是啊,哥哥虽然不争气,可毕竟是她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少了一件胳膊腿的。
刚才还强忍着泪水的窦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忍不住了,进退两难。
“妈,哥,我真的拿不出钱来,我又不是提款机,上一部戏的钱已经全打给你们了,这部戏才开始拍,我哪来的钱,我快连吃饭钱都没了……”
她妈一听,立刻接过话来:“剧组不是发盒饭的吗?你不要自己乱花钱吃零食,吃工作餐可以省不少呢……”
“闭嘴吧!”夏以馨在边上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喝。
母子俩被夏以馨的怒喝吓了一跳,激灵地回头,看见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满脸怒气、秀眉紧蹙,美艳的双眸厌恶地打量着他们。
刚才纠缠于母亲和哥哥之间的窦瑶,都没发现夏以馨站在那里,她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家里的这些破事居然让夏以馨知道了。
早就告诉哥哥和妈妈别来剧组,这下好了,夏以馨肯定会嘲笑她,说不定一下午全剧组都知道了。
“阿姨,你真是可以的!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妈妈,您儿子有三十多岁了吧?有工作吗?收入多少?能给您养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