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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黑的(1 / 2)

够黑的

怀王府的粮卖得很快。

碎银子和银票拉进王府,怀王瞅了眼,真有些瞧不上。可听到账房报上来的数字,怀王是满意的。

当一个赋闲的亲王,只有两件事能激动:女人和银子。

“卖,都卖!”怀王叫着,没管别的事。

王府粮仓里的米不停地拉过去,银子不停地拉来。

站在米铺那的王府长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高的米价,陆璟居然肯买,而且还弄到钱把粮都给买下来。长史的心里实在不自在,颇有些嫉妒。

长史回来把这事告诉怀王时,少不得添油加醋,多说几句陆璟的坏话。

怀王的短鼻子皱了起来:“姓陆的居然向全怀来的百姓借钱买粮,好呀,我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殿下说得极是,他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以为这么着就算干出些名堂来。不知道他到时候拿什么来还那些借钱给他的人,还有利钱,真是可笑之极。”

怀王点着头:“就说王府里没粮了,让王府的全去他那吃。”

长史一拍巴掌,竖起大拇指:“还是殿下高明。”

王府也确实没什么粮了,怀王一个劲的让卖,是真的卖得差不多光了。

陆璟在街上摆了施粥的铺子。当然若有愿意买回去的,也给,价钱还是原来的价钱。怀来的百姓倒没什么闹的,毕竟能借银子的都是富户。

徐惠然看着空了的钱匣子:“我这些年赚得银子,一天不到就全给你折腾没了。”

陆璟巴着徐惠然的肩膀探头看:“一个月,不用一个月,我就给娘子把这个钱匣子全装满,好不好。”

“你说的。”徐惠然转头脸。

脸挨得太近,她的唇就跟花瓣一般,从陆璟的脸上拂过。

“我说的。”陆璟轻轻地说。

徐惠然感觉到心在跳,口干舌燥,胸脯微微起伏。

屋外树上的鸟在啼鸣;院子里的鸡在地上找着食,“咕咕”叫着;大黄和大黑“汪汪”冲着外面吼。挠挠爬在窗台上卷起来正睡着,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看,又低下了头。

陆璟望着她的眼,清澈如水,那里倒影着他,层层叠叠,望不尽。

他想把自己印进徐惠然的心里,向前挨了挨,唇与唇碰到了一起,感觉到了微凉。

徐惠然动不了,嘴里有唾液生出,咽了下去。

陆璟的眼底带笑,春意浓浓。

徐惠然的脸红了,眼帘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扫在陆璟的脸上,痒痒的,痒得让他必须有什么行动……

陆璟的舌尖探进,一只手托住徐惠然的头,另一只手从衣襟里侵了进去。

徐惠然一片空白,全身都在燃烧,要把她烧毁,趁着空隙,轻轻地唤了声:“相公……”

“嗯。”唇舌的纠缠让他不想说话,那只手正大力捏揉,掌中的奇异感觉让他要沸腾。

徐惠然娇软地瘫倒在炕上。

陆璟托住她,又给拉回,向自己按了过来。他要,不停地要……

福顺进了院子喊:“老爷,老爷,涂师爷让问,说是王府的来买米面,怎么卖?”

陆璟停了停,想继续。

徐惠然垂下头,轻轻推了推陆璟。

陆璟不耐烦地冲外面喊:“跟涂师爷说,按说好的办就成,这事不用再问。”

福顺答应了声,往外走。

陆璟又挨了过去,继续。

蚕姐喊了声:“五奶奶,郭大奶奶带着奶奶们来了。”

徐惠然抬起手挡住陆璟的脸:“知道了,我这就来。”瞪着陆璟:“好了,我得去见客。”要把陆璟的手拿出来。

“这么些事还要来找你。”陆璟的手在徐惠然的衣服里动。

徐惠然扭了扭身体:“拿出来了。”又推推陆璟。

陆璟狠狠捏揉了两把,才把手拿出来:“我去看看吧,涂师爷那点胆回头别坏了我的事。”

徐惠然把衫子的袖子拉了拉,站起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给陆璟揉得都皱了,喊了声:“蚕姐,帮我拿件衣服来。”

蚕姐在外面答应声走了进来。

陆璟伸过去的手只能缩回来。

徐惠然抿着嘴笑,在妆台那坐下来,打开了妆奁盒,用篦子抿着鬓角,再在鬏髻上插上一套镶着通草花的银簪子。

“你故意的。”陆璟趁着蚕姐进隔间开箱子拿衣服,凑到徐惠然耳边低低说了声。

徐惠然眼角斜了斜:“光天白日的,给人瞧到了多不好。”

“那好,等晚上。”陆璟瞧着徐惠然笑,“好不好?我有点等不及。”

徐惠然低着头不说话,面上才退了点的红晕又升了上来,耳垂给窗棱里透来的阳光一照,鲜红欲滴就跟血珀一般耀眼,耳里插着的金丁香一闪一闪的像星星。

陆璟瞧着心动,嘴张开想含住。

“五奶奶,穿这件衫子和裙子还行?这个季节,这里的天下午是夏天,到了夜里就跟秋天一样。”蚕姐拿着衫裙走了过来,低着头,摆弄手里裙子的褶子,“郭大奶奶好像要让五奶奶又上街去。我得把夜里要加的夹衣也带上。”

陆璟俯过去的身抬了起来,无奈地转过身往窗那跺步:“蚕姐,老爷也要出门,你去把老爷出门的衣服也拿来吧。”

蚕姐抬起头看着陆璟:“老爷,你身上的圆领袍没补子,你要穿有补子的出去吗?你不是说这几日常在外面跑,穿那个要是坏了还要花五奶奶的银子置办新的。”

陆璟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素服:“这件脏了,就不能给老爷拿件干净的。”

“那个洗了没干呢。”蚕姐指着院子里,“昨天五奶奶让洗的。”

徐惠然头低着,用手捂着嘴笑,等笑停了:“我来吧,要不换那身缘以青罗的深色蓝罗袍,也让怀来的人见识见识状元的样。”

陆璟看了眼徐惠然:“不用了,就这个吧,风尘仆仆的倒更适合。”抬腿走出了屋。

蚕姐望着陆璟:“老爷怎么了?”

“没事。”徐惠然看着蚕姐。

“五奶奶,你笑什么?”蚕姐不明白,歪着头。

“真没事。”徐惠然从蚕姐手里拿过衫子和裙子,换上,“你和阿福真是一对。”

“阿福也这么说。我也觉得,阿福那样笨,就是要配我这样的人才成,不然他很可能就给人欺负了。”

徐惠然咬着嘴唇不让笑出来。

换好衣服,就去见已经给请到正屋的郭大奶奶几个人。

涂大奶奶站在人群里紧张地看着徐惠然。拿出银子来,总是不放心。不拿出来也怕得罪了陆璟。涂大奶奶悄悄问了涂师爷,银子还能收回来,是不是真有利钱。

涂师爷说了句:“你就当做了善事吧。”

涂大奶奶心疼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个人不敢来找徐惠然问,便找了郭大奶奶,露了点意思。郭大奶奶一琢磨也是,就把奶奶们召集起来。徐惠然也是出了银子,出得还最多,看好徐惠然,银子到时也好有个能要钱的主。

奶奶们便来了。

只是见到了徐惠然,郭大奶奶不好直接说,只能说:“五奶奶,我听我们当家的说,如今施粥的人手不够,我便想不如我们去帮忙。”

“这是好事。那便去了。”徐惠然让蚕姐把帷帽拿了出来,她到底没生孩子不比几个生了孩子的奶奶们自由。

女人生了孩子,似乎不再是新鲜的花,没人会看,抛头露面也没什么。

怀来这的民风比吴泽县还要闭塞些,可又挨着瓦剌,女子既不能不出门,也不能那么明着走街上,眼罩、帷帽是妇人家不论生不生孩子,只要不是上了年纪都戴着。

奶奶们,除了郭大奶奶,年轻些的都戴着帷帽,一起上了街,也是道风景。

郭大奶奶领头到了施粥的地方。

那里排了很长的队,许多家富户也让仆妇来领粥,有的是贪便宜,有的就是怕拿出来的银子最后连本都没有。能弥补一分损失就弥补一分。

“你们这几个,还要领吗?不给了,不给了。”郭大奶奶冲着认得是哪家的男女仆妇喊。

奶奶们也跟着喊。这些粮食可是她们的银子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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