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徐然抱着祈茵往里走。
屋内陈设简洁,进屋入目是一张简单木桌四方形木桌,桌上一套青釉色简易茶具,床铺放置在右手边靠着木窗的位置。
原本是简易的木窗,小僧心细,知道入住的是个姑娘,在下方多垫了几层被褥,还算柔软。
徐然小心的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
动作很轻。
在帮她盖上的被子的时候,祈茵却突然睁开了眼。初醒的眼眸烁亮,莹润中带着水汽,还有未缓过神的懵懂。
徐然没想到她会醒过来,视线缠绕的瞬间也是半晌没有回过神。
两人看着。
祈茵的渐渐醒过神来,才知道如今两人是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女的躺床上,男的则坐在床边,怎么看,怎么不对。
她尴尬的扯了扯被子,说了句:“晚上好。”
徐然咳了声,揉着手臂:“睡醒了?”
她点头,下巴一下隐在被子里一下露出来。
徐然拍拍她的额头,含了点笑说:“那也得继续睡,时间还早,等天亮了再起。”
祈茵看着他起身往外走,将灯关掉,又听见外边他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家父近段时间的睡眠可曾安稳?”
“还是老样子,劳心着放不下,劝他休息,却也怎么劝不住。”
脚步声逐渐远去,富有节奏的木鱼声伴着偶尔啼叫的蝉鸣,异常的安抚人心。
祈茵听着,眼皮逐渐沉,握着一处被角,又昏昏入睡。
山里空气清晰,初晨的光线也格外清透明亮,窗外时有脚步声往来,祈茵睡饱了,掀开被褥起身。
推开门一阵舒爽的微风迎面吹来,她伸着懒腰,贪婪的吸了口。
耳边猝不及防的传来声问候:“睡醒了?”
徐然倚在一旁的红色廊柱上,白衣黑裤,星眸俊目,那身后做了背景的,是自然纯粹的流水绿叶。
她点头:“醒了。”
徐然低头笑了声:“昨晚还知道说晚上好,今天连句早上好也没有吗?”
昨晚…
祈茵耳根子微热,之所以会脱口而出那句晚上好,还不是因为当时的处境太尴尬,仿佛连呼吸都是有声的。
“走吧,”徐然走向她,自然而然就拉起她手,没抓到掌心,就是握着手腕处:“住持给我们准备了早餐,放在柴房。”
后院有独立开来的柴房,是给平时入座的客人专门准备的。灶台与吃饭的地方同在一间屋内,各处左右,各司其职。
厨房烧菜煮饭用的仍是柴火,两人踏进厨房时,火刚熄不久,屋里头还萦绕着些微白烟和浓重的炭火味。
木制圆桌上率先坐了一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一张显嫩的圆脸上全是灰,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些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