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的脸上仿佛是水面银镜一般光滑无痕,她一笑之间,带出来的却是全然陌生的娇憨之气。
她看了看冷如凝,听到太后的话,笑的更加灿烂如花。
“孙女的脸,真的是福佑县主治好的。只是,当时福佑县主说,这是为了福佑这名字。也算是不枉费了父皇赐下这么好的名字给她,所以不让儿臣说的。”
说着,明月公主还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派的天真无邪。
贵妃坐在下面,听着明月公主那娇滴滴的声音,在心底嗤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朝着坐在太子下手的男子看去。
这样愉快无邪的明月公主,只怕不知道内情的人,是绝对不会想到有多少宫妃美人折损在了这位公主手上吧。
贵妃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宝贝小皇子的头发,却是将一切都一笑带过。
冷如凝在看到明月公主的时候,微微讶异了一下。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为了避免端木恒再想要横生枝节,是在这兄妹两个人的身上都下了药的。
当时的明月公子虽然有活力,可是却是自己药物影响之下才会的。
冷如凝朝着坐在皇后下手的端木恒看去,心底想着,端木恒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明月公主仿佛是换了一副心肠?
“这么说来,如凝是又做了一件好事了。”太后的眼睛还是一贯带笑,脸上和蔼可亲。可是,冷如凝却能感觉到看,太后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仿佛是在审核什么一般。
不知道内情的时候,冷如凝一贯不喜欢轻举妄动。
所以,她从站起来到现在站在太后的面前,都是低着头,露出侧脸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容来,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多半分。
“这就是福佑县主?”忽然,坐在太子身边的男子开口说道。
他一开口,却是声音犹如战场上阵阵雷鸣鼓声。带着涛涛浪浪的渲染之身,冷如凝的眼神微微一闪。
这人只怕武功不低,这声音之中洪亮犹如鸣钟,哪里是寻常人会有的底蕴。
端木恒笑了笑,对着男子开口说道:“彦薨国皇子也知道福佑县主吗?”
一句话,已经将男子的身份给点名了。这现在坐在端木恒身边的威武男子,正是闹得大燕热闹非凡的彦薨国皇子蒋贺钧。
蒋贺钧的眼神锐利而锋芒,这和坐在旁边笑得一脸温和的端木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端木恒属于的是大燕一贯的内敛的气韵,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仿佛与生俱来便会高人一等一般。
而蒋贺钧,却是一双猎鹰一般的眼睛,一举一动之间带着的是审视领土一般的霸道。他朝着冷如凝看了过来,眼神直白而不客气,仿佛是在看待自己的女人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心中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咚的一声,对面一个酒杯擦着冷如凝的腰身朝着蒋贺钧的方向直直砸了过来。
蒋贺钧伸手一接,轻而易举的就将那酒杯牢牢的握在了手心之中。摊开手掌来,那酒杯之中的美酒一滴未撒。
端木恒眉头一皱,“七弟,你做什么?”
端木晋却是邪魅一笑,原本就俊美的脸上因为这仿佛是桃花灼灼的笑容而多了一份难以抵挡的雅痞。
只是,定定的看着端木晋眼睛,就会发现,那一双笑起来好像月牙的眼睛里面没有半点的笑意。
“敬彦薨国皇子酒而已,太子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端木晋不在意的拿过了身后太监递过来的另外一个杯子,太监将酒水给添上,端木晋朝着还握着酒杯的蒋贺钧一扬手,先干为敬。
蒋贺钧看着端木晋放下来的酒杯,里面已然是酒干杯空了。
他原本冷着的脸,看着端木晋忽然扬唇一笑。
“七殿下还是一样豪迈。”蒋贺钧手上一扬,手中酒杯也依然干净。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定定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端木晋,浑身上下散发着雄狮一般的斗志。
“彦薨国皇子之前和晋儿认识?”皇后听到蒋贺钧的话,眉头微微一动。
端木恒也是若有所思般的朝着端木晋看了过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不知道。
蒋贺钧呵呵一笑,“当初七殿下游历的时候,和本王也算是相识一场。”
将端木晋和他见过面的事情说了,可是却不将是在哪里见过,怎么认识的说清楚?
冷如凝透过自己黑亮的长发,斜睨了蒋贺钧一眼。该不该说,这彦薨国皇子说话狡猾呢?
端木晋却是仿佛没有任何在意一般的,还接着朝着蒋贺钧敬酒。惹得蒋贺钧的脸上一阵笑容,只是那笑容配上那鹰钩鼻,却显得格外的狂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