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将来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再有一个人能替代晚柠在他心中的位置。
再次错过，他恐怕会抱憾终身。
听完程铮的叙述，顾晚柠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非常地平静。
“你现在不够冷静，也许你应该去处理一下安琳的事情，等你处理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程铮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控，顾晚柠的话如同一捧凉水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最终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好，我不逼你，晚柠，你也好好想想，这十几年很长，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顾晚柠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又强了一点，她没有侧头，看着程铮，“嗯，我会好好想。”
程铮最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顾晚柠看着电梯门合上，也没有关门，就转头看向梅长瑾。
两人都没有说话，顾晚柠也看不到他，她只是很想看看他现在什么表情。
“为什么要抓住我？”
梅长瑾握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松开，“你值得更好的人。”
顾晚柠笑了，伸手关门，然后往屋子里走，“我也觉得，可是更好的人怎么一直不出现呢？我都等了十几年了……”
她故作轻松地说完，坐回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
梅长瑾并未多说什么，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隔着矮桌看向她，目光隐隐泛着一层光。
另一边，程铮去了医院，静静地坐在安琳的床边。
安琳红着眼睛看他，“程铮，我们的孩子没了……”
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滑落出来，看起来特别楚楚可怜，程铮却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疲累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心，半晌才开口，“你为什么要去找晚柠？”
“我……”安琳红着眼眶，“我只是想看看她，看看她长什么样，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我不好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程铮看着她惨白的脸，只能无奈地说道。
安琳抓住他的手，“她杀了我们的孩子，难道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吗？我没想到她那么狠心，我只是去看看她，她竟然推我，她是杀人凶手！”
程铮摇头，“安琳，你先冷静一下，晚柠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当时没在现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相信晚柠不会推人，就算生气，也绝对不会故意在安琳怀孕的时候推人。
这一点，他很相信。
“不是故意的？那我们的孩子呢？程铮，孩子都四个月了，就这么没了，你这么狠心吗？要和杀了他的凶手在一起？”
她得不到，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得到，何况程铮对她有歉疚，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一来二去，她还有机会。
程铮将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慢慢拿开，“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激动。”
安琳也怕惹程铮生气，就闭了嘴，但还是看着他，“我害怕，你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程铮本来是打算看看她，就去找晚柠，和她谈一谈，但是看着安琳那憔悴的样子，想着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叹了口气，答应道：“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你好好休息。”
安琳这才松了口气。
程铮没办法离开，只能给顾晚柠发了一条信息，“晚柠，我明天来找你，你会在家吗？”
顾晚柠很快就看到了消息，既然事情已经戳破了，两个人越早谈越好，她就捧着手机给他发了消息过去，“嗯，我下班回来会一直在家，大概六点半之后。”
“好，你都上班了，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离我家不远，我自己回来挺方便。”
程铮正要继续按，那边安琳却不会给他机会，即使没看到手机的内容，安琳也知道他在和谁发信息，她立马哼了一声，“我好痛。”
程铮只能放下手机，“哪里痛？”
“肚子疼，抽疼。”
“等等，我去叫医生。”
安琳伸手抓住他，“不用，医生说是正常的，我想喝点热水缓一缓。”
“好，我帮你倒。”
顾晚柠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原本两个人约好第二天见面，但是第二天顾晚柠收到了程铮的微信，时间只能往后拖。
这一拖就拖了五天。
不用多想，顾晚柠就知道是那个安琳使手段留下了程铮，幸好她对程铮没什么感觉了，否则还真是有些憋屈。
这时候也觉得像程铮这种性格太优柔的也不好，对人太好，其实也是一种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