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鸿后面的士卒大惊失色,猛地勒住马,萧挚虽然只有一人,但他杀伐凌厉,一看就是高手,很多跟着曾鸿的士兵,瞧着主将带头跑了,都纷纷跟着逃窜,有几个跑得太慢,来不及躲避,萧挚的剑锋挪近,轻而易举便从士卒脖颈划过。
血液狂涌而出,一连杀了好几人,其余人都乱窜着跑入了林子里,萧挚才半蹲落地。
曾鸿带着剩下的士卒拼了命骑马冲入山林里,萧挚不再追赶过去,他此刻的任务是和司行儒兵分两路去找昭王妃。
虽然萧挚没有再追赶曾鸿,却指派了一小队骑兵拿着弓箭继续追击他。
曾鸿夹着马肚,一边举起盾牌,一边扬起刀锋。
以目前的距离和速度,曾鸿用尽全力躲避,仍然被追上来的大燕将士用箭蹭到,整个人差点向左边摔出去。
越来越多的大燕战士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曾鸿喘息未定地回过头,追过来的大燕士兵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想继续杀敌。
曾鸿看见他们完全赤红的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得不下令和士兵们兵分三路逃窜,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先于大燕人之前找到昭王妃。
大燕的骑兵追了一段时间发现越走越远后都放弃了追击。
原以为这样密集的找人,能很快找到沈凌酒,却不想不管是西禹人还是大燕人都没有发现沈凌酒一行人的踪迹,三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寻了一夜的士兵,在天亮的时候都十分疲乏了,原本连着赶了几夜的路,此刻身体透支已经濒临崩溃,萧挚不得不令人原地坐下休息。
就连司行儒也是一头雾水,按理说沈凌酒带着两个男人应该走不远,可附近不管是山头还是洞穴几乎都派人找过了,却一点踪迹都查不出来,若不是司行儒派他亲自去几人跌落的地方瞧过,悬崖边上确实有人爬上来的痕迹,他都怀疑他们几个是不是真的掉下万丈深渊了。
萧挚坐在火堆前,一股无力感从胸膛里蔓延而出,一片麻木。
萧禹也是一身疲累,眼睛都充血了,他踉跄着步伐坐在萧挚身边,萧挚喝着他递过来的酒水连连叹气,今夜再找不到人,他几乎可以到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西禹的大军都朝着苍古汇拢过来,会将并州糟蹋成什么样子。他越是想要避免,便越是血淋淋地去想起。
沈凌酒带着容焕从悬崖爬上后,便和范周钻进了山林里,几个人运气不好,摸黑没走多久便掉入了猎人设置的陷阱里,沈凌酒失血过多,掉下去便陷入了昏迷。
此刻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屋里,她四处看了看,逃亡的过程对于她来说模糊而又混乱,范周一进来便告诉她,几个人是被猎户救了,猎户见他们都是大燕人,想到几人可能是逃命的难民,便很细心的将装他们的陷阱和来到这里的蛛丝马迹都掩盖了起来。
石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个瞎眼的老头,行动不便,整日在石屋里摸来摸去。另一个是猎户的儿子,叫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