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看着她覆在手背上的手,她指间的温度正一丝一缕蔓延进他心里,他张了张嘴,终究未能说出半个字。
沈凌酒道:“放了他,让他回去报信,我留下给你们做人质。”
程辉生的壮实高大,他半曲下身,看沈凌酒的目光凶狠恶毒,仔细看后,他突然笑起来:“哈哈哈,这回捡到宝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指了指容华,道:“你,回去报信。她,留下!”
容华不解,看着西禹大将程辉像是提俘虏一样,将沈凌酒提到自己的马背上,驾着马绝尘而去。
容华当然不会傻到回去报信,而是偷偷的跟在西禹大军的后面,方才明明可以逃走的,沈凌酒却选择束手就擒,她定然还是决定回去烧粮草!
程辉很高兴,将沈凌酒五花大绑的丢进帐篷后,便兴冲冲的写信告诉容焕,他抓到了大燕的昭王妃,这仗看来也不用打了,只要有了昭王妃,昭王还不缴械投降?
五花大绑什么的,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儿戏,小时候她被沈焕和沈煜书绑的还少?哪次他们回府,不是一堆割断的绳子等着他们。
沈凌酒从手腕上的银镯子里抽出一根极细的丝线,正要割绳子,帐篷就被人撩开了。
沈凌酒看清来人时,身子僵硬了一瞬,而进来的人瞧着她,也如同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气氛让人窒息。
“阿酒?”
沈凌酒有些懵,这人认识的多就是好,在哪里都能碰见熟人。
来人挥退跟上来的士兵,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沈凌酒身边,一向端庄优雅的形象彻底崩掉。
他替她松了绑。
沈凌酒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理了理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故作妩媚地一笑:“见到我你就不吃惊?”
沈凌酒倚着桌角没有动,目光有些复杂,“他对你可好?”
凤卿搀扶她的手一顿,眸色深沉,嘴角却仍然浮着那抹笑意:“自是好的,不然岂会带着我来军营?”
沈凌酒半信半疑,“这么说,容焕来了?”
“我先他一步,他被渔阳的战事拖住了,先去了渔阳,约莫明日便到这里了。”
“啊?”沈凌酒尚未从这番话中平复情绪,乍一听后,便有些茫然。对上凤卿的视线,却见他一双黑眸如同被春风涤荡过,笑意盎然,渐渐地脸颊竟染上一丝红晕,叹息道:“你怎么被捉到了这里?”
“啊,我是来烧粮草的。”说完沈凌酒又觉得有些不妥,如今凤卿已经不是她那个凤卿了,他现在是容华的人。
“……”凤卿愕然地捂着嘴,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单枪匹马,你就打算烧粮草?”凤卿诧异。
沈凌酒蹙了蹙眉,却没有做声。
大抵是看出了沈凌酒的顾虑,凤卿问:“方才军营被炸了,假的粮草也被烧了,是你做的?”
沈凌酒翻白眼,“我能那么蠢?”还不是容华那个智障拖了我的后腿!
凤卿眼神瞬间冷然,拉着她道:“打晕我,然后你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