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的饭菜里要不要下毒?
“夫人若是想投毒,就不要白费心思了,吃饭前,庄主定然会让你先吃的。”
沈凌酒:“……”老头你有透视眼吧?
下个厨,喂喂牲畜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可是你能体会得到半夜三更,他翻窗进来,喊你起来去给蔬菜瓜果施肥么?
施肥也可以忍受,毕竟每次施肥完了,她弄得一身臭,他都会离她十丈远,她很有成就感,但他一到晚上就穿的很有服丧感,往往她一回头,漆黑一片中冒出个白影,很容易把人吓尿好吗?
沈凌酒拿着粪瓢,好歹加起来,活了几十载,何曾这般灰头土脸过?
今晚天公还不作美,她刚施肥完,天就下雨了,春雨微凉,雨水打在身上冷得鸡皮疙瘩都起了,她搓了搓手臂,抱着脑袋朝庄子跑去。
跑到一半的时候,她脚下打滑,摔了个狗啃泥,眼冒金星了一会儿,她感慨:“古人云,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人生天地间,不过一叶扁舟,生亦何欢,死亦何欢?”
“何欢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凌酒掀开了眼皮,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了她眼前,她仰起脑袋,但见来人撑着一把竹骨伞,那竹骨伞上画着腊梅,很是清雅别致。
“要我抱你?”
沈凌酒看了看自己的姿势,不情不愿的起来,她主动接过伞,狗腿道:“算你有几分良心,还知道给我送伞。”
“嗯,因为我风寒了,不希望你也风寒。”说着他低下头,看她,“今夜,你需要来照顾我。”
糟!
怎么有种这厮在搞事情的节奏?
“你不会是故意风寒的吧?”
“嗯,眼见雨下不大,我就去湖里洗了个冷水澡,总算风寒了。”
沈凌酒:“……”
“怎么?”
沈凌酒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问:“庄上有驴吗?”
“你怀疑我脑子被驴踢了?”颜司明挑眉,脸色泛着异样的红。
“不是怀疑,应该就是被驴踢了!”
颜司明:“……”这样亲近你,有错?我都帮到这个份上了,你不感动?
沈凌酒叹息,好好的一个男人,可惜是个智障!
两人并排着往回走,沈凌酒忽然开口问:“其实,有件事我不太理解。”
“嗯,你说。”颜司明声音有些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看起来真是风寒了。
“你为什么那么干脆的就把赫连贞儿交出来了?我原以为会很有难度,而且——”她垂下眼睫,“即便你不交出来,其实我也没有办法,我还是会跟着你来到这里,然后想方设法让你交出人来。”
颜司明点头,冷漠的眸子中萦绕着一丝温柔,“嗯,我可以那么做,但是我没有。”
“是啊,为什么呢?”
颜司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因为这样你才能完全放心的跟我来啊,才能在这里无忧无虑,毫无牵挂的爱我啊,如果你心里有结,你还会这般同我说说笑笑?”
沈凌酒点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某些方面,你的情商还是很高的。”
“嗯,这么做,你对我的好感,是不是多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