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葛钰一脸无语的模样,司行儒平缓道,“反击回去?为何要反击?”
葛钰听言,道,“青姑娘折辱属下没什么,可属下毕竟是王爷的人,这样一来,请姑娘是不是便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
司行儒画图的手一顿,“她为何要将本王放在眼里?”
葛钰一噎,“她在王府——”
“她是王妃的人,只要对王妃好,忠诚便可,自然不用将你和本王放在心上。”
“可是?”葛钰觉得很憋屈,为何王爷名下的人就要忠于王妃,而王妃的人便可以不用忠于王府,只要忠于王妃即可?
“葛钰,这就是女人。”
葛钰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司行儒搁下笔墨,走到窗边,看着满园杏花,声色沉缓,“本王身上的相思蛊未解,还能在世上多久,全凭天意,让你回来,让你忠于王妃,是希望,若本王有一日不在了,她身边能有几个尽心尽力伺候之人,所以,青葵忠于她即可。即便日后本王侥幸活得长久,她是本王的妻,本王希望她好好的,作为男人同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争的?你也不要跟一个小丫头做意气之争。你看萧挚这方面就做的很好。”
葛钰震惊后,久久不言。
王爷,他——
连这些后事都想好了么?
葛钰眉头紧锁,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难以呼吸,他曾一度自命不凡,满腹经纶,又是经商奇才,天下之道无一不通,即便入了朝堂也是一品大臣,却甘愿屈居王府,伺候司行儒鞍前马后,只是觉得司行儒慧眼识人心,他赏识他,理解他,而葛钰也臣服于他,跟在这样的男人身后,比效劳一国之君还要让人自豪,可他心目中的英雄,今日又给他上了一课,叫做,何为人夫!
见葛钰自惭形秽的低下头。
司行儒轻笑,“你这是认输了?”
闻言,葛钰诧异,但神色却异常坚定,“王爷放心,日后王府若真的只有王妃和小世子了,葛钰也会鞠躬尽瘁,不敢有二心,葛钰此生忠于王爷,便会一直忠于王府。”
如果说葛钰是千里马,那么司行儒便是他的伯乐,若伯乐不在了,他也会继续留在这里,因为天下再大,也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其实司行儒最担心的也是葛钰的这种伯乐情节,他皱眉,“葛钰,若你不能打从心里接受王妃,像我一样设身处地的爱护她,为她着想,那么其实你留在这里的意义便不大。”
葛钰面如死灰,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冻了起来,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许久才张口说话,“虽然属下还未从心里接受王妃,但王爷——若王爷托孤,属下也会尽心竭力的。”
司行儒点头,“此事不急,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也不用刻意为难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葛钰垂首。
葛钰临走时司行儒道:“葛钰,本王敢把王府交给你,便是信任你,青葵向来做事懂得分寸,若她能把你欺负了。那,这王府的管家,或许应该让她来做。”
这种事儿,昭王真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