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旧景重现,已是物是人非。
这时,沈凌酒也看到了他,她从软塌上起身,向他招手。
傅逸面容虽然不是绝顶的好看,却别有一分飞扬英挺的俊气。就是气质看着比以前阴冷沉稳了些。
走近了,他规规矩矩的向她行礼,不该看的绝不多看一分钟。
“坐吧。”
“谢王妃。”
“表哥过去不愉快的事儿便忘掉吧,我不希望你我之间生了嫌隙,看着如此生分,怪别扭的。”
傅逸听言,终于抬眸正视她,良久才道:“好。”
“今日找你来只为两件事。”
“你说,但凡我能为你做的,必然竭尽全力。”
沈凌酒笑了一下,“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别等我说了耍赖啊。”
傅逸也笑了一下,她一向直来直往,他对她向来也是有求必应,这辈子既不能用男女之情的方式爱护她,便以兄长的名义吧,他开口道:“何事?”
按理说,以昭王的权势他也忙不上什么忙,苦笑一声,又不禁有些好奇。
“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再次入朝为官,做回你的骑射校尉,我哥已经升为禁军统领了,但他手下却没几个心腹,有你帮衬,他会轻松许多。大燕的兵权集中在皇室,也会安全许多,不知你意下如何?”
傅逸直直的看着她,心口猛然一颤,全身如同过了电流一般,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要我再入仕途?”
“嗯。”
傅逸绷着脸,端过一旁的茶杯,却是没喝,垂下头,沉默,如今他的生意虽然越做越大,越来越好,一身武艺却是搁置了,即便再忙也难免有些空虚,倒不如以前当官乐得自在,身在官途虽然诸多身不由已,却可以实现理想抱负。本来他都已经放弃,此刻她再一次燃起了他的希望,他何如能不心动?
想了许久,他放下茶盏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昭王的意思,还是沈煜书的意思?”
“我们都是这个意思。”沈凌酒说的模棱两可,沈煜书纵然有心也没空去找傅逸说这番话啊,这不赶紧找个人把他的担子分一下,好成亲嘛!至于昭王,上次她就跟他提过了啊,他也没有反对。
傅逸稳了稳心神,起身朝着她拜了拜,“谢王妃提携。”
“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这么客气,说你是个呆子,你还不信。”
傅逸不再推辞,坐下道:“可是,之前先皇曾降旨不许我再踏入朝堂——”
“此一时彼一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的圣旨还有什么用?再说了,上次昭王府有难,太子谋反,你们傅府也出了不少力,这都是你应得的,小皇上刚登基,求贤若渴,正是需要人才,培养心腹的时候,你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傅逸震惊良久,他讶然地抬头,便见沈凌酒端着茶嘴角微勾,眸中好似落入了辰星,薄薄的浮光蔓延出摄人心魄的光彩。
似梦里看花一般,他轻声道:“你说的对。”
沈凌酒喝了口酸梅汤,又道:“第二件事,是关于连枝的。”
“连枝怎么了?”傅逸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见他这个反应,沈凌酒倒是有些吃惊,也很满意,看来他还是在乎连枝的嘛,她叹了口气问:“这几月以来,你都没有去看过她吗?”
傅逸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很深沉,“碰到过一次,看到她有了身孕,也有了爱护她的男人,后面自然也没想过去看她,她过得幸福就好。”
“你都没去看看怎么知道她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