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儒拉着她在莲池边上喂了一会儿鱼,心知她急着去看两个孩子,便道:“不如,本王今日教你弹琴如何?”
弹琴?
沈凌酒条件反射的看了看爪子,此刻吃人手短,人家大鱼大肉的将她伺候着,拒绝他的话,不太好吧?
她为难的抬起头,“这个……”
司行儒站在莲池边,风扬起他的衣角,修身玉立,轻启淡唇:“你若不想陪本王,本王便自己弹吧,没有关系。”
“弹弹弹……你说弹什么,就弹什么!”
沈凌酒咬唇,小骚包你要撑住啊,不是皇婶不想帮你,美色当前,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啊!你自求多福吧!
水榭里,司行儒架好琴,让她坐下。
他轻轻俯在她身后,一副当真是要认真教她弹琴的样子,“这焦尾琴,自你嫁到王府便没有弹过,本王每日都让人精心保养,你拨拨弦,看看还好不好用。”
沈凌酒勾了勾弦,音色顿如流水敞开,他手伸过来覆在她手上,修长十指搁在乌黑梓木间,身上衣袂舒展,竟是有几分淡尘优雅的意味。
“今日想学什么曲子?”他松开手的同时,点了一侧的香炉。
香是龙涎香,馥郁绵长。
沈凌酒勾了勾唇,他今日非要拉着她学琴,还不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省得看着两个孩子受罚不忍,但她却想使坏,也算变相的为两个孩子出气吧。
她想了一下道:“不如今日我来唱个曲子,你将这个曲子弹出来怎么样?”
古人学琴迂腐得很,很多人同她一样,只是学了指法便反复练习一首曲子,这样便算得上会弹琴了,但造诣高深的人,往往自己会谱曲。
她给出一首词曲,他要照着弹出来是很考验琴谱功力的。
“好。”
沈凌酒坐到他对面,他纤长的手指扣住琴弦,“来吧。”
沈凌酒想了想唱道:
“铺陈纸笔,情字里写满你。
花开十里,翩翩为你。
弹拨琴曲,如同身后站着你。落花一地,痴痴等你。
用这亦深亦浅亦近亦远的距离。为遗憾和纠缠,添一抹诗意。
就这亦苦亦甜亦梦亦幻的缘起。为和你刀剑下,饮酒欢愉。
用这一生一世一期一会的相遇,换有你在身边的一幕朝夕。
就这一字一句一心一意的期许,为和你屋檐下听一场雨……”
沈凌酒唱完,发现司行儒一个音都没勾,手颤了颤,再回首,定定看住眼前那道身影,千回百转自彷徨,“阿酒……这首词曲,是你何时想出来的?”
沈凌酒呆了呆。
糟——
光想着这首歌很贴合她的处境,竟然忘了这个男人的求知欲了,按照她肚子里那点墨水显然是写不出来的,她忧伤的叹了口气,是真的很忧伤,又要撒谎了,“这个是我带你去西禹的路上想的,这是天赋,你羡慕嫉妒也没用。”
不管他信不信,只要他不怀疑是别人的男人写给她的就行。
“用这一生一世一期一会的相遇,换有你在身边的一幕朝夕。
就这一字一句一心一意的期许,为和你屋檐下听一场雨……”他喃喃的重复了一次,“这是为本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