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女读书少,没见过妇徳这种东西,娘死的早,也没教过,果郡王不要同民女一般见识,民女自小长在武学世家,只懂一个道理,能动手的绝不动嘴,毕竟有的人是人,有的人只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沈凌酒你……你胆敢侮辱本王,藐视皇家尊严!”
“呀,我只是就事论事,果郡王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民女担当不起,你觉得民女说的没有道理,我就不说了,反正我读书少,又不是很懂,犯不着跟我较劲。”
“哼……”果郡王气的青筋暴跳,“我看你能画出个什么,画不好,本王必定罚你!”
沈凌酒勾唇一笑,“那恐怕要让果郡王失望了。请吧,林小姐。”
林豆蔻低头,手紧了紧,缓缓俯身,“请!”
果郡王已经准备好了,不管她画的是什么,只要画出来他就挑漏洞治罪于她,口出狂言,胆大妄为总要付出代价!敢当面羞辱,指桑骂槐,当真以为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好欺负?
准备好一切后,林豆蔻开始抚琴。
沈凌酒抬脚,一步未迈开,果郡王便朝她出了手,电光火石间,沈凌酒莲步轻移,正要躲开却被果郡王带来的护卫拦截动作,下一秒沈凌酒的手蓦然落到果郡王手中,它大力钳住她,“这样画多没意思……”
说着将她手腕一掰,只听“咔嚓”一声,手骨脱臼,果郡王看着她一瞬间泛白的脸,收手,冷笑:“沈小姐……请吧。”
沈凌酒当时在想,若文玺在场,看到这个场景会如何?会将果郡王的护卫打死吧。
若沈煜书在场又会如何,会不顾一切替她挡下所有吧。
若苏以泽在场,怕是会让果郡王难以活着走出苏府吧。
即便是沧九……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这样欺负。
沈凌酒此刻甚至不敢去看司行儒,她怕看得她心如死灰,不如就这样还能感觉到一丝疼痛。
她微微眨了眨长睫,将脱臼的手拢在宽大的衣袖里,面不改色的走到桌案旁,提起墨笔的那一刻,她闭上眼,伸出手,在咬唇刹那间,将脱臼的手腕接回来。
于是挑战着众人听觉的“咔嚓”声再次响起,在场的贵女皆是失了颜色,屏住呼吸,异常震惊的看着沈凌酒。
脱臼——再接回来的过程中,她至始至终连吭都没有吭一声!换作寻常女子,怕是早都痛得泪流满面了。柔弱一点的甚至晕过去。
苏染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她目光跳跃,视线落在昭王身上时,发现他目光落在桌案上若有所思,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是一惊,他桌上的茶杯不知何时竟被生生捏碎了,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得让人汗毛直立!
苏染立刻附耳在丫鬟面前道:“将昭王桌上的碎片小心收拾了,再添一副新的杯子……还有……把府里最好的金疮药拿来。”
“是。”
丫鬟领命而去,苏染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沈凌酒毫不停歇的作画,她甚至觉得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不得不说她的心性强大得令人畏惧,而昭王似乎也不像传闻一般对她弃如敝履,一个受伤一声不吭,一个分明关心却视而不见,怎么看都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夫妻,透着隐晦的暧昧。这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此事如何,果郡王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