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解释你都不肯相信我了吗,现在你只只知道相信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了是吗?”
慕尧煊握紧了拳头,眼中凝聚的光被黑色所笼罩,他的神情中溢满了从所未有的失落,回想往事,他竟然无法想通,在这一场报复中,他究竟得到了什么?
蓝家彻底地破败了,却把沐念初置于了险境,更把她完全的推向了另一个男人。
而他沉浸在仇恨中不能自拔,以为一切过去,当年的女人依然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慕尧煊紧抿着唇,眼中的光起起落落,沉浮的光点之中,唯有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不解凝聚在瞳孔里。
他望着沐念初,以为自己能传递一分一毫的感受,然而,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误解和无法释怀的谎言。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打算再相信你了,你结婚的照片贴满了大街小巷,事实胜于雄辩,我儿子的仇我来报,他们没有你这个爸爸。”
一说起自己无辜惨死的两个孩子,沐念初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客厅的气氛因她骤然冷下的语调变得愈发的冰寒,君阎奕轻扫了两人一眼,心中为此刻的场景感到愉悦。
前几个小时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此时此刻只因自己的一句话便在沐念初这里丢失了所有,这怎么能让他不由衷的感到开心呢。
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罢了,他倒是要看看今天的胜者是谁。
坐在沙发上,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慕尧煊,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那个空去关注君阎奕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翻身的机会,沐念初已经给他定了死局。
颓废地扶着额头,慕尧煊不知道该以强硬地神色去应对她,还是该继续从容不迫的继续和她周旋辩解。
就算误会他也好,但重要的是需要让她相信蓝刑随时都有可能对她造成威胁,沐念初决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思及此,慕尧煊皱紧了眉头,立马道:“算了,关于假结婚的这件事我不想再和你多谈了,真相你会知道的,现在你要十二万分地小心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虽然我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可这个时候,我的身边更加的危险。”
“现在,相对来说君家更加安全,念初,呆在君阎奕身边,我也会让江泽海跟在你身边,等风波过去,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说罢,慕尧煊站了起来,凝重的神情中不掺杂一点心虚抑或是说谎的痕迹,沐念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绷紧了脸垂下了目光。
她不想去面对那张英挺俊美的面容,如果再次轻易地相信他,受伤地只会是自己。
一想到这里,沐念初便收起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心软,她僵硬着脸色,沉声回呛:“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是生是死也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处。”
沐念初的话极其不留情面,慕尧煊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情绪反复,也没能找到一句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又不伤害她。
罢了,事情的始末终究是他一意孤行造成的,沐念初什么也不知道,不怪她误会自己。
长叹了一口气,慕尧煊看了一眼时间,侧头瞥了一眼闲适而坐的君阎奕,目光中冷光崩裂,神情上却终究不动声色。
其实,打从心底里来说他很担心把沐念初交付给他,可是纵观如今的局势,迷情酒吧的人逐利而为,不值得托付这么重要的人,其余的一些亲信估计也在蓝刑的掌握之中。
只有君家还能值得信任一下,至少在沐念初这件事上,慕尧煊能确信君阎奕能保沐念初的平安。
所以,明知他撒谎陷害自己,慕尧煊也不想和他计较些什么,因为此时此刻他还要靠着这个男人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不过等这场风波过去,他一定不会放过君阎奕!
“好,我知道你的答案了。”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慕尧煊的眼底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心中升腾的烦躁早已被他生生地按了下去,只剩下麻木的疲倦感了。
侧过身,慕尧煊凝视着君阎奕的眼睛,不顾沐念初在场,径直谈起了交易:“你也听见念初的回答了,不过,君阎奕,只要你让我的助理跟着沐念初一同住进君家,那么沐念初我就暂时交给你,不然的话,我就算把她藏到别处去,也不会让你知晓她的生死。”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曾经死里逃生的君阎奕早已经历了人间和地狱的二重天,绝不可能被慕尧煊这种气势所震慑住,要知道,此时的他往日的温吞与犹豫已经变成了锋利的利剑,能劈开一切站在他眼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