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要是现在他不去的话,慕尧煊回来当天就会直接给他上课,其实道理他真的都明白,就是有点难过自己这一关。
所以相对而言,现在还算是好的,至少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要是老爷子真的还在怪罪的话,一定会有慕尧煊和沐念初在前面顶着。
一路上,慕尧泽为了缓和自己心里的压力,一直都在抱怨现在的慕家并没有真正的将他融入。
其实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些抱怨不过都是他故意的,并没有搭理。
就是香怜大概是闲着无聊,还真的一直在跟着他说话,两人简直是一路吵到了墓地,慕尧煊和沐念初只能相互对视着头疼。
下了车,他们这才闭上了嘴巴安静下来,还好闹归闹,也知道什么时刻该正经,沐念初和香怜负责去买了花,这才一起前往。
各自的内心都是不安静的,相对之下,大概只有香怜是唯一之怀着敬畏之心的。
虽然并没有见过慕廉松,不过光是从他们身上所吸收的,香怜便知道,慕家的老爷子一定是比慕尧煊和慕尧泽还要英姿飒爽的。
私人伫立,看着面前的墓碑,沐念初和香怜将花奉上,一起连鞠三个躬才又慕尧煊开始,喃喃道:“爸,我们一起来看你了,这一定是你少见的场面,不过确是事实不假。
你在世的时候总是担心我们两兄弟,如今,你总算能够在九泉之下安息了,另一件你放在心上的事情,你放心,念初永远都是你的儿媳妇……”
他不记得自己是多久没这样敞开心扉说着真心话了,其实就是慕廉松在世的时候,他们之间也就是相互尊敬,却从来都不会将这些挂在嘴上说出来。
就是到慕廉松死的时候,他始终没能表示一句自己的关系,但愿现在所说的,慕廉松都能够听得见看得见。
当初的确是慕尧煊混蛋,才会让在慕老爷子心里这样好的儿媳妇受了这么多的苦,长孙未能出生。
不过就在慕尧煊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欠沐念初的,就是欠自己的,他们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不会辜负慕廉松一直以来的担忧的。
“是啊,算是念初脸皮厚吧,老爷子,我知道你一定看得见,但愿你不要嫌弃念初,慕家的未来一定会更加辉煌,枝繁叶茂的!”
沐念初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的心,慕廉松一定早就知道了,当时不管是在灵堂上哭到睡着,还是在墓地上哭到韩念念不能劝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周边的人不再是自己不能够靠近的人,心里的伤痛也就都成了过去。
既然已经确定是这样无疑,就不能再让逝者看见自己的负面情绪,她始终相信酒泉市下的慕廉松实际上一直都在看着他们,她该更加幸福,不能让活着担心自己的人死了之后还会不放心。
“慕老爷子,我是香怜,香怜其实不过是个小丫鬟,更是没有缘分跟您见上一面,不过主子大恩,这般对待我,现在的香怜就自恋一点,也算是慕家的一份子了吧。
你放心,不管念初姐将我当成什么,我都会从一而终的照顾着她,也会替你监视着慕家的,要是他们不听话,我就偷偷前来告诉你,你好收拾他们,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开开心心的。”
香怜无不真心的说道,古灵精怪的样子,沐念初还是才发现自己的好妹妹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玩笑的时候归玩笑,香怜心里随时都明确自己的地位,在沐念初和慕尧煊之后本该是慕尧泽上前的。
可是那家伙就那样一直蹙着眉头看着墓碑,也不说话,慕尧煊便示意他们暂时离开。
既然都要走了,香怜也来了一趟,总不能在见到慕家最高领导者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吧,只能现将自己的心里话剖出。
之后三人再次鞠了个躬,便缓缓离开了墓前,转到安景言墓前祭奠一下,接连着便是安知晓的。
既然已经来了,将他们葬在一起,也是当时慕尧泽别有用心,便一起祭奠了,之后不管慕尧泽,直接离开了墓地。
他们明白,慕尧泽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话想说,他们留下,只会成为他们父子之间剖心相对的障碍。
果然,看他们离开之后,慕尧泽的脸上总算时露出了笑容,直接席地而坐,将偷偷私藏在衣服夹层里的小酒拿出来。
先是倒在地上祭奠了慕廉松,才自己喝了一口,喃喃道:“慕老爷子,要是现在我叫你爸爸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还是别有用心?当时的事情,你现在一定对我还是心怀芥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