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依依绝望的锤着门板,后脑处也不适时的疼了起来,绷带再次掉落,她眼底有泪珠落下,偏偏她双眼被灯光刺得难受极了。
门外之人将她视若无物,任由她怎么哭喊也没有丝毫恻隐。
直到门内没有声音了,顾琛才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正欲推门进去,小琳这时回来了。
“先生。”
“那猫怎么样。”
小琳心里叹气,其实顾琛也没有谭依依想得那么冷血无情。
“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就是流的血太多了,吓到了大家,要被他们带回去养几天,近期内不适合再养在小姐身边。”
看她现在的状态,顾琛也知道,只点了点头,便拉开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人并没有在床上,而是晕倒在了地毯上,一动不动。
“小姐!”
小琳惊了一声,还是顾琛率先进屋将人抱了起来,她恍然想起来那会儿发生的事。
“一定是因为磕到了后脑勺...”
“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
被阴翳的目光瞪了一眼,小琳没敢开口为自己辩解,她分明提过,可因为刚开始谭依依坚持让她先下楼去找团子,她才忘了。
眼下谭依依晕倒,自然成了她的责任。
唯恐殃及池鱼,一路上小琳都屏息做事,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好在顾琛一直都是个冷静讲理的,将谭依依抱入后座之后便让司机开车一路去白医师家。
医院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那肯定是不能再去的。
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太引人注目只怕会有更多延绵不断的麻烦,他这几日在海城忙得分身乏术,就是为了避嫌,怕谭亦城怀疑到此处来。
没想到现在还是得亲自来一趟,否则他心不能安。
白夫人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谭依依的,她双眼紧闭没有意识,被拧着眉头的顾二少打横抱在怀里,一路从车上下来,阔步进了屋。
从前不是没有过半夜临时看诊的经验,只不过看那一干人等的表情,白夫人就知道出事了。
趁着白医师换白大褂的当儿,白夫人将他拉住。
“她怎么了?”
白医师哪有时间和她废话,惜字如金道:“说是撞到了头,才刚动完手术十多天就出这档子事,真是没完没了了。”
白夫人心里后怕,有些打退堂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不给二少办事了,你看当初安觅不也是...”
“你胡说什么呢,铁饭碗不要了?二少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
白医师瞪了她一眼,穿戴整齐就出去了。
屋内,白夫人心里头担忧,自然也睡不着了。
这几天她还在盘算着找什么理由才能再见谭依依一面,没想到这一面这么快就来了,二少是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
当初安觅和他在一起时,也时常受伤,最终都是白医师处理。
看着谭依依,她仿佛就看到了第二个安觅,心里头既不忍,又觉得必须珍惜这一次的机会。
检查过程中,顾琛一直都在一旁守着。
半小时后,白医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说出诊断结果。
“按理来说,手术以后她恢复得不错的话,应该已经能看见了,可是你看咱们拍的片子,神经完好的连接着,她却还是不能见光。”
顾琛凝重的目光扫了过来,白医师心虚低头。
“不能见光是什么意思?”
他吞了吞口水,解释道:“这也是失明之后可能发生的并发症,也称畏光症,即便眼睛恢复了,也仍然有可能患上这种症状,病人无法见光,会觉得双眼难以睁开,视力也会有阻碍。”
顾琛并不在意这个,“什么时候能好。”
“那还是得看这位小姐的恢复情况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建议住院的...”
“就在你这里住吧。”
医院去不了,更何况白医师家里医用设施也齐全,白医师这里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偌大的别墅,都是顾琛一手赠送,白医师哪里敢拒绝。
“当然可以,只要宋小姐适应,我们自然尽心竭力照顾她。”
顾琛放了心,为了避嫌又必须连夜回海城,万一被谭亦城的人追踪到这里,就更麻烦了。
看他行色匆匆,白医师自然不敢多问。
临走前,顾琛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径直坐上车离开了这里。
夜已经深沉,谭依依吃过药物之后睡得安稳,而一旁有小琳守着,倒也叫顾琛安心。
二楼的房间内,白夫人却辗转难眠,她伸手推了推已经快要睡着的丈夫。
“宋小姐究竟生的是什么病,她身上有伤吗?”
想起当年安觅跟顾二少在一起时,伤痕累累,白夫人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还可以拖多久,相比起安觅,如今他身边的人是谭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