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坤宁宫中,就出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琅琅坐在太师椅上,赤着小脚丫供太医们逐个观赏。
云昭站在他旁边,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等那些太医们检查完一遍,相互商议一阵,胡院判才站出来道:“禀太后、禀庒妃娘娘,那个……经过老臣和一众太医们的诊治,小世子的腿脚,应、应当是久站之后出现的水肿,用凉水冷敷,再好好休息一阵便能恢复。”他边说边擦冷汗,暗骂自己也是昏了头,明明早先就确诊是水肿,可被这小世子一哭又不敢确信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张太后脸沉如水。
闹这么半天,她竟然被这两个小畜生给耍了?
右手一拂:“都给哀家滚!”
太医们连忙退出大殿。
庒妃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愣了一会儿才张嘴:“好啊,你们小小年纪就会骗人!”
琅琅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闻言睁大眼睛,好奇地问她:“哪里骗人了?琅琅确实脚疼呀!只不过坐了这么一会儿,好像又没刚才那么疼了……”他说得是实话,可在庒妃眼中便是装模作样。
这位娘娘嘴角一掀,阴阳怪气道:“呵,年纪不大,倒是满肚子谎话!怎么,你们母妃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她这话明摆着是在指魏青棠失职,没教好孩子。
云昭和琅琅同时色变,后者皱起小眉头一脸严肃道:“大娘,你说琅琅就说琅琅,别带我娘亲!”
庒妃挑眉,又“嗬”了一声:“怎么,难道本宫说得不对吗?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撒谎,哪里配为皇室子孙?”说罢转身,同张太后屈了屈膝盖,“母后,两位小世子其身不正,枉为皇嗣,还请母后明察!”
张太后从方才就满面愠怒地盯着他们,到这会儿已是阴沉无比,她冷冷扫了两个孩子一眼,忽道:“来人啊,把他们给哀家拖下去,关一天禁闭,明日送到太学去,叫任太傅好好教他们做人!”
教做人!
这话可就严重了。
云昭目光一寒,竖手道:“慢!”
左右抢进来的侍卫不禁一顿,但见那孩子冷着脸,徐徐抬头:“罚人也得有个理由,我们犯了何错?”
张太后似乎没想到他还敢反驳,眼角一吊,整张老脸显得愈发尖刻:“理由?哀家惩治自己的重孙,还需要理由?”
言罢一挥手,那些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直接捂了他们嘴巴。
“唔、唔唔!”琅琅还想挣扎,被那侍卫在脖子上一掐,顿时晕了过去。
云昭眦目,怒声喝道:“放开他!放手——”他武功不弱,可进来之前那柄随身的小刀交了出去,而且此刻两三个侍卫按住他,竟是一时动弹不得!
张太后冷哼一声,摆摆手,立时两个孩子就被拖了下去。
他们走后,庒妃连忙走到张太后身边煽风点火:“母后,这两个孩子实在太嚣张了,您想想,他们才多大啊,这么点年纪就敢在您面前放肆,若是长大了可还得了?”
张太后听到“放肆”两个字就想起云殊,那恨得叫一个咬牙切齿,她眯了眯眼,阴鸷道:“既然这两个小畜生缺乏管教,那哀家就替他管管!你放心,哀家会亲自叮嘱任太傅,绝不会让这两个小畜生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