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蛊受到干扰,魏青棠脸色瞬间一白。
但也只是刹那,她左手一挥,岑琰就直挺挺地倒下去。
“琰儿!”
“琰弟!”
岑家二爷和岑珺如扑上去,岑老夫人也瞪大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女子。
但见她微闭双眼,嘴唇快速启阖默念着什么,那条钻进岑老太爷身体里的蛊虫受到指令般,从手臂到肩膀,从肩膀到胸腔,老人整张脸上散发着不正常的红意,滚烫晕红,好像随时要炸开来。
“唔——”
一声闷哼,岑老太爷陡然坐起身。他睁开两只深陷下去的眼睛,瞪若铜铃,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下一刻猛地喷出口血箭,然后无意识向后倒去……
嘭!
老人重重倒在床板上,无有生息,岑老夫人惊得呆住,好半响颤巍巍伸手一探:“老爷!”
她一声悲呼,两眼一翻随之昏厥。
“父亲、母亲!”
“爷爷、奶奶!”
“老太爷、老夫人!”
惊呼声此起彼伏,整间屋内陷入一片混乱。
岑家大爷冲上来扶着老母,但见她只是悲痛过度昏迷,稍微放心。再去探老父,这一看,顿时双膝发软,慌乱大叫:“傅大夫、傅大夫!”背着药箱的大夫急急忙忙走过来,伸手号脉,神情瞬间一沉,“这……”
他抬手去探鼻下,鼻息全无。
遂面色沉重地摇头道:“大爷、二爷,节哀吧,老太爷他……已经仙去了。”
“什么?!”
岑家大爷几乎一个踉跄摔下去,二爷也浑身一震,满脸的惊痛。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魏青棠靠在床架上,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别胡说了,只是假寐……”
食血蛊生效后,会有片刻的假寐。
然而傅大夫冷嗤道:“什么假寐,老太爷鼻息已无、脉象已停,分明就是离世之象!”他说完,先前那条钻进岑之陵身体的蛊虫爬了出来,它又恢复之前的形状,干瘪瘦小,动作却迟缓得厉害,慢慢爬了两步就不动了。
魏青棠心口一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是你!”
岑家二爷猛地清醒过来,悲怒交集地望着她,“你刚才就是用这条红虫,对父亲做了什么,琰儿也是被你弄昏厥的!”
这话提醒了众人,傅大夫点头道:“不错,老夫也看见了!这红虫的形状很像西疆那边的巫蛊,老夫听说那一带有苗女专门豢养这些东西,可剖心挖肺、杀人无形……”
一时间,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丰富之极。
魏青棠心中不由苦笑,就知道出手会是这么个情况,大盛对西疆成见已深,见着蛊虫就想到那些阴毒秘法,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西疆的巫蛊可杀人于无形,也可救人于指掌。
奈何她刚刚消耗剧甚,且被岑琰打断差点反噬,实在没什么力气和他们解释。
“宸王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岑家大爷严肃问道。
魏青棠摇摇头,瞥了眼尚在假寐中的老爷子,只等他醒过来一切不言而喻。
可惜她能等,有人等不了,岑家大爷沉声道:“既然如此,你蓄意谋害我父,来人,将宸王妃关到柴房里去,等今夜宸王回来与他说明,明早送官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