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微微一怔,那谢淮英忍不住道:“宸王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大盛朝的王爷,如今国破山河、风雨飘摇,你又怎可袖手旁观,任由我大盛落入反贼之手?!”他清朗昂扬的声音里满是愤懑与指责,魏青棠听了容色一冷,寒声道,“谢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得!阿殊他是大盛朝的王爷不错,但这些年他为朝廷做了多少事,鬼门关前走了多少回,你又怎能凭此一次妄下断言,就说他——”
话没说完,啪得声,谢阁老拍桌而起。
“你住口!”
魏青棠被他吼得一愣,只见这位朝廷重臣满面愠怒地盯着自己:“朝廷大事,你一介妇孺有何资格开口?何况我大盛朝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和你这妖妇脱不了干系,又岂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妖妇?”魏青棠瞪大眼睛,一脸地错愕,“你在说什么?”
她离开京城五年,怎么就成妖妇了?
英国公皱紧眉头似乎想要阻止,可谢阁老怒火冲头,一把推开他道:“还敢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五年前,就是因为你突然失踪,西疆才与我大盛开战,迫得朝廷不得不割地求和,引发这五年动乱!而且你明明是西疆公主,却伪装成我大盛子民,勾引宸王,迷惑于他,让他弃国事于不顾满天下地找你,当真是居心叵测、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那谢阁老似乎愤怒得无以复加,竟抄起茶杯对着她砸去。
“爹!”
“谢阁老别!”
谢淮英和杨肃同时出声,然而晚了,那盛满热水的茶杯就这么笔直地朝她飞去。
魏青棠睁大眼睛一时来不及躲闪,眼看那杯子就要砸中额角。
便在此时,雪氅轻扬,一抹白衣人影倏然挡在她身前,两根修长分明的手指稳稳接住了它。
咔。
轻轻的一声,茶杯四碎,那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溅洒出来,落了他一手。
“阿殊!”
魏青棠大惊扑上去,云殊轻轻拂开她。
那淡冷的眉眼清寒如冰,就这样静静看着对面,便觉周遭气温骤降。
“你们就是这样求人的?”
谢阁老怒火一歇,一阵后知后觉的寒意爬上背脊。
这时谢淮英急忙站出来:“对不起宸王殿下,我父亲是太义愤了,不是有意的!”
英老国公也拦在前面,双目一眨不敢眨地望着他:“王爷,谢阁老只是一时糊涂,还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作为云殊曾经的老师,杨肃太清楚他的软肋何在了,若说年幼之时早逝的岑妃娘娘是他不可触碰的一道伤,那现今这位陪在身边的王妃就是逆鳞,触之必死!
云殊淡漠地垂下眼睑,刀削的唇边,缓缓勾起一弯弧:“义愤?糊涂?”
那冷若坚冰的声音里逐渐散发出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息,英老国公大骇,紧紧挡在谢清泉前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