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转过头,看着对面满脸虬髯却充满豪迈气概的男人,说道:“只要大汗遵守诺言,放我魏姐姐和谢大哥一条生路,阿瑶愿为大汗做任何事。”
男人蓦地驱马上前,粗糙的大手捏住她下颚,左右看了看。
“好。”他遽然道,“本汗的弟弟被你们的公主害得卧床不起,成了残废,那你就代替你们的公主,好好照顾他一生吧!”
说罢猛地挥手:“走,回南蛮!”
四周的亲卫队爆出欢呼,齐声高喊着:“回南蛮、回南蛮!”他们来大盛这么久,也都想念部族、想念老婆孩子了。
孟瑶在一片欢呼声,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
她凝视着山上寺庙,在心里默默道:魏姐姐、谢大哥,保重。
翌日,魏青棠一行人下山。
离开时谢淮英没有看见孟瑶,还有些诧异:“宸王妃,瑶光县君呢,怎不见她?”
魏青棠见他目色澄明不含一分杂质,可见只是拿阿瑶当一个普通朋友,心头不禁叹了声。还没开口,崔芝兰淡淡说了句:“不劳谢大少爷操心,阿瑶有事,先走了。”她语气不冷不热,可还是能听出一分不满。
谢淮英颇为不解,但二女皆是有夫之妇,也不好过多问话,便礼节性地鞠了一躬离开。
崔芝兰见状更有些气恼,魏青棠不由道:“崔姐姐,你又何必迁怒他……”
崔芝兰瞧着她,半响摇头道:“我也知道不该,可就是有些气不过,阿瑶那般待他,他为何……”说着,又沉沉叹了口气。
魏青棠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多两厢情愿,若是我喜欢你、你就喜欢我,那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说着,崔芝兰又道:“也好,现在阿瑶离开京城,到外面去散心,说不定能遇到真正适合她的人。”
魏青棠道:“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京城正是晌午,谢淮英杨皓枫和她们告别后,立刻入宫面圣。魏青棠也和崔芝兰说了两句,便要回府歇息,她不知怎么精神不太好,而且总觉得腰酸腹痛,累得很。她猜应该是昨天在庙上耗损太多,因此回了王府倒头就睡,饭也没吃上一口。
赵婆子见了觉得奇怪,便问阿金,可阿金在回来的路上得了魏青棠叮嘱,不得将南山寺的事情说出去。
主子有主子的考量,她也不能照实说,就支吾道:“这……王妃可能身子有些不舒服,在山上的时候就觉腹痛。”
赵婆子神色一紧,问道:“什么时候,就昨天吗?”
阿金点点头,赵婆子又问:“那可觉得腰酸,还有出恭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见红?”
阿金原本还觉得赵婆子小题大做,听到“见红”两个字,登时吓住了:“赵婆婆,您是说王妃她、她有可能会小产?”对有身孕的女子来说,见红都是致命的打击,因为那是小产的先兆!
赵婆子心焦得很,只一个劲儿追问:“到底有没有?”
阿金努力地回忆着,颤声摇头:“奴婢不记得了,王妃如厕时奴婢没在身边伺候……”
赵婆子急得跺脚:“哎,你这丫头!”说话间,绿儿突然冲出来,“赵婆婆、阿金姐姐,你们快进来!王妃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