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坦然走上前,屈膝福身:“吟越参见太后。”
她端庄大方,仪态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上首处的张太后目中闪过一分阴鸷,淡淡点头:“宸王妃来了,赐座。”
贺公公尖声道:“赐座——”
很快两个小太监费力抬上一张座椅,那椅子比寻常的椅子大了整整一圈,椅背椅脚全是由黄金打造,最引人瞩目的是左扶手,上面雕着一头栩栩如生的金凤凰,华贵异常!
此椅一出,宫内立时传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云王妃杜卿雪蹙了蹙眉,永宁大长公主低声道:“鎏金飞凤椅!”
魏青棠听她这么一说,瞳孔立时缩了缩。
鎏金飞凤椅,前朝欧冶子大师所铸,一椅万金,据闻只有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才有资格坐。
太后扬声道:“宸王妃,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坐下?”
一时间,她成了众矢之的,许多道炙热嫉妒的目光都望过来。
魏青棠心头冷笑了声,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除了皇太后,便只有皇后,不管怎么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王妃来坐。张太后此举,分明是想给她引仇!
想不到才刚进宫,这老妖婆就迫不及待地对她动手了,魏青棠讽刺一笑,扬起小脸真诚道:“回太后话,吟越很喜欢这张鎏金飞凤椅,可惜啊,却坐不得。”
张太后似乎就在等她拒绝,忙道:“为何坐不得?哀家赏赐,你难道还敢拒绝不成?”
魏青棠恭顺低眸:“太后赏赐,吟越自然不敢拒绝,只是这鎏金飞凤椅中带有一个‘凤’字,按照祖例,只有太后和皇后才有资格享坐,除非……”她刻意停了停,引得张太后下意识问,“除非什么?”
“除非,是宸王府要入住东宫了,那身为太子妃即未来国母,确实有资格坐。”她不卑不亢地说道,脸上始终带着抹浅浅笑意。
这话激得张太后一怒,本能喝斥:“放肆!你区区一个王妃,竟敢觊觎太子妃位!”
魏青棠歪歪头,不解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吟越不明白,是您说要让吟越坐那鎏金飞凤椅的。吟越想着以您的身份见识,不可能不懂祖制,那便只好猜测其他原因……怎么,是吟越猜错了,您真的忘了祖宗礼法?”她问得一脸无辜,张太后快气吐血了,这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恶狠狠瞪她片刻,咳嗽道,“行了,是下面人抬错了,小贺子!”
贺公公应声上前,张太后咬牙道:“还不快给宸王妃换张座椅?”
“是!”
很快一张紫檀木椅抬上来,魏青棠坐下,故作忧虑:“太后,这宫里下人也太不仔细了,若是叫哪个您爱重的公主皇子妃坐了,到时候一个僭越大礼,岂不白白挨板子?”
张太后一张脸都快气绿了,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啊,把刚才的奴才拖出去,打……十大板!”
那两个奴才吓得忙不迭跪下,贺公公见太后盛怒也不敢求情,只能叫人拖下去。
魏青棠微微一笑,垂眸道:“太后明鉴。”
张太后阴毒地盯着她,本想用鎏金飞凤椅为她招些嫉恨,哪儿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把自己人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