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据说是去南阳省亲,回来的路上经过洛阳,就来探望岑家二老。”冯师爷说完,彭知府就跳脚喝道,“胡说!宸王早八百年就没跟家来往了,又怎么会让她来探望岑家人?”
冯师爷涩声道:“老爷,她身边跟着宸王府的侍卫,那岑烨又称呼她为‘表弟妹’,想来身份不会有假……”
彭知府听到这儿,脸色也沉重起来,如果真照师爷所说,那宸王妃好死不死地跑到洛阳来了,那他们先前计划岂不是全盘落空?不能把岑家逼到绝境,就没办法让他们顺从自己下义绝书,而拿不到义绝书,他们又拿什么跟云王殿下邀功,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他眉头皱成一团儿,来回在衙门里踱步,冯师爷也愁眉紧锁没出声。
好半响,彭知府忽道:“对了,冯师爷,要不你再给京里去一封信,问问那位宋先生,看他有什么高招?”
冯师爷却摇头:“老爷,不行啊,这一封信一来一去少说半个月,可明天咱们就要开堂了,怎么来得及!”
彭知府搓了把脸:“那你说怎么办。”
冯师爷想了想,叹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一个官差进来,小心翼翼地问:“老爷、师爷,那什么,岑家大爷和二爷还关在衙门里,你们看要怎么处置?”
彭知府和冯师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关什么关,还不快放了!”冯师爷补充道,“还有,记得好声好气赔不是,就说是一场误会!”宸王妃都亲临洛阳了,这时候还把她的姻亲关起来,那不是找死吗?
官差得令立马放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把岑家大爷二爷弄得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回到岑家,只见几乎所有人都在,除了老太爷因病卧床,就连岑老夫人也在岑珺如的搀扶下坐在求是堂里。一见他们回来,岑家小辈们喜不自胜,纷纷迎上前。
“爹!”
“二叔(大伯)!”
岑家大爷二爷相视一眼,摸摸孩子们的头,走到堂中向母亲请罪:“母亲,孩儿们回来了。”他们被官府抓去的事一直都是瞒着她的,直到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瞒不住了,才有人跟她说。岑老夫人当时听了,差点没昏倒,好在岑烨他们及时回来,劝慰了一番才没出大事。也幸好,没过多久两个儿子就回来了。
岑老夫人板着脸道:“好啊,一个个的,都能耐了是吧?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老身!”
岑家大爷二爷急忙跪下,口称不敢,岑老夫人重重哼了声:“真是糊涂!这次要不是吟越,我看你们还要吃好一阵子牢饭!”
“吟越?”岑家兄弟愣了愣,转头看向魏青棠。
坐在一旁饮茶的某人赶紧站起来,谦逊笑道:“外祖母过奖了。”
她话一落,岑家大爷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岑烨才将官衙门口发生的事复述一遍,说完,道:“爹、二叔,这次真的多亏了表弟妹,有她出面,官府不仅放了您二位,还答应明日开堂,公审东林书院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