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衍骤然松了口气,放开她,又有两分歉然:“对不起,二哥不该逼你……”
魏青棠摇摇头:“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温长衍颔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一字字道:”不要去西疆,一步也不要涉足。”
……
兄长最终还是走了。
御林军开道,连夜出的京城,魏青棠望着他的马车遥遥远去,心里不禁浮起一丝哀凉。
自相逢以来,兄妹俩总是聚少离多,她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哪知又出了这事……脑海中记起兄长临走前的要求——不要去西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西疆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吗?
魏青棠甩甩脑袋,心思繁乱得很,这时秦恒见她出来,立刻迎上道。
“王妃。”
秦侍卫偏头看她身后,魏青棠道,“别看了,二哥走了,被狗皇帝逼去南阳……”
“什么?!”
秦恒大惊,那岂不是说主子的病无人可医?
魏青棠看他一眼似乎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只道:“先回去吧。”
回到宸王府时,雄鸡报晓,灰蒙蒙的天边翻起一层鱼肚白,俨然到了天明。
方城等人一直在门口守着,见他们回来,却并未带回温大夫,均是大惊。
“怎么回事,姓温的人呢?”桀骜的竹一冲口问道。
秦恒回来路上已听魏青棠说了经过,此刻万念俱灰,摇摇头径直入府。他这般反应直叫众人心头下沉,等问清事实经过,竹一跳起来暴怒:“这狗皇帝疯了吗?宁可信什么鬼神也不先救人,主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骨肉,我这就带小黑小白咬死他!”他说着就要冲出去,方城急忙拦住他。
秦恒面无表情道:“让他去,最好闹得天下皆知,他就满意了。”
竹一停下来,脸色涨红,却很不甘地吼道:“那怎么办?秦老神医倒了,姓温的大夫也走了,谁还能给主子疗伤,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主子他……”他语声一梗,断续的呜咽从嗓子里漏出。虽然云殊说过不必再救的话,但主仆这么多年,他们又如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这个骄傲的少年扭过头,一拳砸在门栏上。
秦恒咬牙闭上眼,方城也重重叹了口气。
屋内气氛十分沉重,魏青棠坐在床边,看着男子谪仙般的脸庞陷入沉眠,心像沉入沼泽一样透不过气。她握紧手指,忽问:“秦侍卫,你跟了阿殊最久,他和老神医在的时候难道就没说过别的办法吗?”
秦恒绝望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叫道:“对了,西疆!西疆的那个大巫应该还活着,他能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