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根本谁也想不起,只记得那个无所不能的儿子了。
明武帝的话也像提醒了众人,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想:对啊,宸王呢?
那个战无不胜的修罗、大盛的保护神又在哪里?要是他在的话,这些逆党肯定能被马上拿下,魏九蹦得再高也不过跳梁小丑。对于宸王,他们有一种近乎盲从的相信。
人群中不禁有人叫出了声,还有人高呼着“宸王会来救我们”的话语,锦衣卫天不怕地不怕,可在听到这两个字眼里也露出一分动摇,魏九冷笑了一声:“宸王?亏得你们还能想起他!”
他这轻蔑的语调让魏青棠不由生出股忧虑,她想起方才那个泼酒的小太监,突然感觉这一切也许早有预谋!
魏青棠想着云殊离开已经快一个时辰,可他至今没有回来,忍不住上前问:“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娇娇弱弱的女子陡然站出来,魏九翘起兰花指哼笑了声,阴柔开口:“没怎么,他的命自有高人要取,咱家可不敢动这个手~”他说得是那位圣女,然而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却是他请了高手来对付宸王。这皇宫内院,若他设下天罗地网,云殊即便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逃得出去,更别说率兵平叛……
霎时间心寒如冰,几乎所有人都茫然地想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时,在席上被囚着的官员突然有人站起来叫道。
“督公爷、督公爷!下官愿为公爷效犬马之劳!”
“还有下官!督公爷,下官也愿加入阉党!”
“我也是、我也是……”
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席宴中传出,谢清泉等人瞪大眼,只见那些平素中立的大臣们都在此刻明哲保身。不仅如此,他这边的清流们,也有眼见此绝境,崩溃地向魏九求饶……
整个广场变成了一个趋炎附势谄媚阉党的地方,谢清泉又伤又气,指着那些人道:“你、你们……”他一口气喘不上来,脸上布满了痛心疾首。魏九哼笑一声,慢悠悠踱着步子过来:“谢阁老,你与咱家作对也有十几年了,如今的局面,你做梦可曾想到过?”
他这般耀武扬威,谢清泉咬牙怒骂:“阉狗,你不过强权逼压,你以为他们真心服你吗?”
魏九咯咯尖笑,细长的眼目散发从未有过的厉芒:“服我?咱家凭什么要他们服从。这些人不过咱家脚边的一条狗,你会稀罕狗的忠诚吗?”他说毕,拔了身边锦衣卫一把长剑,扔到一个翰林院官员脚下。
那官员是谢阁老的门生,也是方才见势不妙妄图投靠阉党的。
魏九睨他眼:“你不是要为咱家效劳吗?把谢老匹夫杀了,咱家就饶你一条狗命!”
那官员睁大双眼,看着那柄明晃晃的利剑惊恐摇头。
魏九道:“不敢动手?那咱家就先要了你的狗命!”
此话一出,官员吓得骇然跪地,他颤巍巍抓起剑,转头刺向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