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只觉加上前世活了三十多年没这么尴尬过,银牙咬了又咬,才低不可闻地说了声:“我刚刚……来月事了……”
“……”
一阵长久的沉默,魏青棠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自个儿交给他,结果该死的葵水,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会儿来!
云殊淡冷的脸庞某一瞬间也出现丝裂缝,荒诞,崩溃,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他深吸口气,从少女身上起了身。
果然,那芙蓉绣面的被褥上已经出现了暗红……
云殊再度深呼吸,好看的手指握得青筋跳起,他用了非人的意志力控制下来,冲外头扬声道:“来人。”
很快秦恒出现门口,云殊没让他进来,只叫他把婢女叫来,秦恒一头雾水还是照办了。
接着赵婆子带着阿金绿儿走进来,看见他衣衫凌乱站在一边,王妃却躺着久久没起身,便暗自埋怨王爷也不太懂温柔了。
“王妃,老奴扶您起来,可是身子难受?”她边说边朝云殊瞪了眼,魏青棠察觉到这个眼神,更是崩溃欲死,连忙拉住赵婆子小声道,“不是,赵婆婆,我来月事了……”
“什么?月事?”赵婆子惊了一跳,下意识朝云殊瞪去。
那眼神里着,王妃都来月事了你还敢来这个?
魏青棠臊得慌,立刻攀在赵婆写子耳边解释。
赵婆子听毕,老脸上也不禁浮起尴尬,她先是走到云殊面前请他出去,毕竟女子的月事乃污秽之物,男人断然不能沾染上的。正巧云殊也需排解,便朝她望了眼,大步离开。
“阿金,你去取月事带来。绿儿,你去着人打来热水,再寻套干净衣裳,王妃沐浴过后要更衣。”赵婆子有条不紊地安排道,魏青棠捂脸,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
宸王府这边灯火通明,另一头的望月酒楼也热闹得很。
今儿个殿试已毕,辛劳多时的举子们全都放下课业,跑到酒楼庆祝。
红榜虽然还没出来,但大殿上明武帝金口玉言,已经点了容墨为状元,故而他是今晚的焦点人物,许多举子纷纷向他敬酒。
“来,容兄,恭喜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我也敬你,容兄那篇《谏皇十则》实是传世佳作,我拜读之下甚是敬佩!”
“对了状元郎,那篇谏文你是如何写出来的……”
各式各样的话语,都围绕着容墨。
这个寒门士子从未受过这样重视,但他不骄不躁,从容举杯:“多谢各位同期抬举,容某只是一介书生,一心为国分忧,《谏皇十则》亦是近年来观朝局之变有感,总结提炼而成,不足之处,还望各位多多赐教。”
这样谦逊的态度,自又引来一番吹捧。
二楼雅阁,谢淮英道:“容兄能夺魁确是大喜,不过……”他想起白日里魏青棠的话,皱眉道,“楚兄,你怎么看,魏阉狗是不是会对他下手?”哪知等了半响也没等到楚情回应,好奇望去,却见好友目光凝在大堂一处角落,唇角噙笑。
“楚兄,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