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大婚,按照规矩第二日是要进宫谢恩的。
然而云殊听了这话,淡淡往她咽处扫了眼,那意思是你这样能去?
魏青棠记起昨夜窘状,脸红了红,却仍然坚持点头。
她知道以云殊的本事即使不去谢恩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她不一样,刚嫁进来就失了礼数,只会让很多人不满。
云殊看她片刻,颔首:“听见了?去准备。”
话一落,屋门咣得声被撞开,秦恒跟方城两人齐齐跌进来,脸上均有些窘迫。
魏青棠愣愣瞧着他们……
“不是!”方城脱口辩解,“主子郡主不是属下有意偷听是老夫人说请你们去书墨苑一趟所以……”他没说完小腿就挨秦恒踢了下,只见后者相当狗腿地谄笑道,“主子、王妃,属下这就去备早膳,给您二位补补体力。”
方城瞪他眼,完全不懂这么说和刚才的话有什么区别。
然而云殊看他眼,当真没再追究听墙角的事:“嗯。”
秦恒立刻扯了方城出去,长吁口气:“好险,幸好主子今天心情好,要不肯定又是一顿板子!”
方城甩开他的手:“你刚才为什么踢我?还有,为什么主子听了你的话就不追究了,难不成真对你要特别些?”
瞅见同僚狐疑的眼神,秦恒翻了个白眼:“蠢货,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王妃’啊!”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方城在原地苦思冥想,半响恍然叫道,“哦,不该叫郡主,该叫王妃了!”
屋子里,外面的动静其实听得分明。
魏青棠捏捏手指,有些局促地看着男人,心道他不会真为一个称呼计较吧?
云殊却道:“秦恒聪敏、方城憨直、梅一孤勇,竹一骄傲,日后有事,你可吩咐他四人。”
杀神难得说了一长串话,魏青棠听得有些愣,这四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如今这么说了,意思是把她当自己人了?
少女恍惚点头,又见他起了身,走到桌前拿起什么物件往手上一抹。
血珠顿时从指尖冒出。
“!!”
魏青棠猛从床上跳起来,嗓子里发出咿哼两声,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无妨。”云殊道,随后走回床边,将血珠滴在白帕上。
白色的帕子登时染上红花,魏青棠一怔,跟着明白过来这是“落红”。
新婚夫妇,都是以此作为洞房的见证。
她的心情一下子复杂难言,昨夜因为她的任性,愣是把这春宵搅成了说书会,可就算如此,这个杀神也没怪罪她,反而帮她伪造了落红……
这时外面传来阿金的声音:“郡主醒了吗?奴婢打来热水,伺候您起身。”
魏青棠还在发神,云殊唤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