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钩赌坊,前堂。
魏青棠赶到的时候,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人群把大厅围堵得水泄不通,乍一望去,至少两三百人。那些人看见苗人进来,纷纷让开条道,看着苗人手里的金钗金镯,不由发出啧啧赞叹。
“啧,金钩赌坊真有油水,这都搜第三波了吧?”
“是啊,什么金钗金镯都不值一提,刚刚还搬过去一尊金身佛像呢!”
“不愧是京城第一赌坊,就是有钱!”
“哼,有钱又怎么样,现在不一样输得当裤头吗?”
“说的也是,想不到这苗女这么厉害……”
“是啊,都赢第五把了,要是原赌圣再不出马,金钩赌坊怕是关门喽!”
各式各样的议论声飘入耳中,有艳羡的、有不屑的,还有惋惜幸灾乐祸种种,魏青棠听得蹙眉,隐约猜到点儿什么,又听“噹”得一声锣鸣,左前方一个赤裸上身的汉子跳上赌桌,尖着嗓子嚷嚷。
“开盘开盘,马上开的第六局,押原小老板的请到这边儿来!押苗人少女的请到隔壁桌!”
“下注下注,先到先得,买定离手!”
“噹——”
魏青棠看得眼前一花,就见许多赌徒扑向那汉子隔壁桌。
“我买苗女胜,二两!”
“我也买,五吊钱!”
“他娘的老子也豁出去了,苗女,押十两!”
反观那汉子那桌,无人问津,竟是没一人买原辰赢。
魏青棠挑了挑眉,走到那空桌旁,赤身汉子正愁没人下注,见着她赶忙凑过来。
“大爷,下注啊?我跟您说,买原小老板,赔率一赔一百,您要赢一把那就赚大了啊!”他见小胡子眼神不住往隔壁桌瞄,连忙道,“嗨呀,没啥好看的,那边赔率才一赔五,哪有咱这儿有希望!”
魏青棠嘴角浮起一丝笑,故意道:“你当我不懂吗,这赔率越大,胜率越小……”
汉子好不容易看见个客人,立马丢下铜锣跳到她身边:“这位爷,那您就不懂了吧,虽然原小老板连输五局,但金钩赌坊是什么地儿啊,别说他,后面还有原老赌圣撑着,万一就一把翻本,您不就赚大发了吗?”
魏青棠听得心下一惊,连输五局?
刚才从那些赌徒嘴里,她隐约猜到原辰在和一个什么苗女对赌,只是看这阵仗颇大,还以为胜券在握,哪知已输五局?
要知道原辰是原赌圣唯一的儿子,金钩赌坊的小老板,照理说赌术差不多哪儿去啊,难道那苗女那么厉害?
汉子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信他,干脆扯着她上赌桌:“大爷,您要不信您自个儿看吧,金钩赌坊真没那么容易输!”
魏青棠被他这一拉跳上赌桌,眼前视线豁然开朗,只见大堂中央摆着一张方形赌桌,赌桌两边各站一群人。南边是以苗人为主,最前面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苗人少女,而北边就是她所熟悉的原辰、老管家等人,还有一些赌坊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