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蹙着眉头,小脸上有几分忧色。
云殊怔了怔,漆黑眸瞳中划过一抹暖意:“无妨。”
那清冷轮廓柔和下来,似冰雪初融,看得少女又一阵儿愣神。
这杀神……真是越来越有人间烟火气了……
“咳嗯,没事的话,吟越先告辞了……”
魏青棠支吾两声脚下开溜,雪色披风在身后扬起一出优美弧度,云殊静静看着这一幕,沉寂多年的心湖像投下一颗石子,绽开层层涟漪。直到那小家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他才敛去眸中暖意,侧目问道:“查的怎么样。”
秦恒恭敬走上来:“查清了,谣言是三皇子派人放的,他怕传得不够广,故意设计郡主的人,最后闹到大理寺……”说到这儿,偷偷望了眼主子,面色淡漠如旧,眸中却散发着一层慑人寒意。
“云岚?”
声冷如冰,秦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主子,是他。当时三皇子也在陆御史府,想必是听到了郡主和宁世子谈话……如今散布谣言的人已全部抓获,主子您看要怎么处置?”
云殊目中寒芒一闪:“割了舌头,送回去。”
秦恒一惊,应道:“是。”
云殊又问:“皇帝呢?”
秦恒心下一凛,沉声道:“回主子,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原本没想让吟越郡主参会,后来听说岑老夫人进京才临时改的主意。看来和您所料不差,他是想借老夫人的手,来对付郡主……”说到最后几个字,话中尽是沉重。
这天底下主子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岑老夫人是岑妃娘娘的生母,始终还是不一样的。如果她老人家非要阻拦,只怕……
秦恒忧心忡忡的想着,云殊却淡然自若,唇角边甚至牵起一丝笑意。
“很好。”
秦恒瞪大眼:“很好?”主子莫不是被气糊涂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云殊淡淡说着,幽冷眸中闪过一抹嘲讽,“皇帝如此看重她,不加以利用,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秦恒呆愣愣听着,还是一头雾水,突然身后一个慵懒的嗓音道:“看来你是下决心了?”
秦恒吓一大跳,猛地回头瞪视他:“柳公子?你怎么来了?”
红衣招摇的公子手持金丝折扇摇啊摇,数不尽的妩媚风流。
听到秦恒的话,他翻了个白眼:“听说你家主子为博红颜一笑,连全天下仅有的一件‘雪羽披风’都送了人,我能不来瞧瞧吗?”
那件披风可不只是名贵而已,雪蚕丝缝合,水火不侵!
天底下就这么一件,以前他找他借,他都不给,结果转手就大方送了人。
柳折枝气得牙痒痒,面上笑得更加温柔了:“小恒子啊~依我看,你不如跟了我吧,万一哪天你家主子为讨美人欢心,把你卖了可怎么办,呵呵~”
秦恒头皮发麻,讪笑道:“柳公子还是别开玩笑了……”眼睛忍不住去瞟云殊,虽然他也觉得柳公子说得有点道理。
两人在这儿说了半天,可怜那位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只淡淡给了个眼神:“你很闲?”
柳折枝噎住,绝美脸庞浮起一丝悲愤,然而不等他控诉出口,一个小令牌陡然跌入怀里。
“这是?”
那令牌上写着一个“宸”字,正是宸王府进宫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