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苍雪峰做什么。”魏青棠问。
药童道:“师父答应了给人治病,要在明天赶上去。”
魏青棠一愣,看向秦易儒。
原来给云殊针浴的人,就是他!
“这位姐姐,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现在都到半山腰了,你就是想下去也不行……”药童眨巴眨巴眼睛,天真道,“等师父给病人治好病,再一起下山,这样你身上的伤也没事了……”
秦易儒嘀咕句:“她身上的伤早没事了。”又忍不住瞥去。
行医用药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恢复如此迅速的人,简直就是神迹。
魏青棠哭笑不得,哪知最后会变成这样。
犹豫片刻,道:“好吧,不过我想换一套男装……”
云殊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既然要去见他,还是男装方便。
“好啊好啊,这次我们多带了衣裳呢……”
翌日。
苍雪峰,庄园。
与昨夜那一场声势浩大的雪崩相比,这里安之若素,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秦恒挑开帘子快步走进去:“主子,秦老爷子到了,还有……”他脸上神情有些微妙,似想笑又不敢。
云殊淡淡看他眼,放下手中书册道:“让他们进来。”
秦恒应下,脚步轻快地走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秦易儒领着药童和一个青衣小厮走进来。他风尘仆仆,一进门就嚷嚷:“我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下次再要我来,至少准备十辆八辆马车,听见没?”
云殊对他的脾性早已熟悉,微微点头:“辛苦了。”目光扫过,停在青衣小厮头上。
“他是谁。”
语调平静,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青衣小厮见状把脑袋埋得更低。
秦易儒忙道:“她是……”
秦恒咳嗽一声,抢着道:“主子,是‘青儿’。”
云殊一怔,幽深淡冷的眸子忽地浮起两点光,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目色深深,看不出是何情绪。
魏青棠头皮发麻,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本以为跟这杀神的瓜葛止于七日,可谁曾想,有一天她会主动扮成“青儿”来见他。
屋子里气氛凝滞,秦易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闹不明白年青人在想什么。他挥挥手,打了个哈欠:“你们聊吧,我老头子是累了……秦恒,我的房间呢?”
秦恒立即道:“我这就带您过去。”
经过魏青棠时,这个修罗王身边的第一侍卫发出低笑,主子和这位郡主娘娘,说不定真有缘分。
房间里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浅的叹息从头顶上方传来,那人道:“抬头。”
魏青棠依言抬头。
梨花木椅内,云殊披着狐裘,揽着手炉,淡淡望来的目光含着几分深意,却在看清她脸上擦伤时瞬间转为沉凝。
“受伤了?”
四周温度陡降,少女连忙张口:“不、没事,只是个意外。”
她看着对方眼里的紧张,忽然也有种荒谬的错觉。
为什么觉得……他很在意这伤似的……
“殿下放心,只是擦伤,秦老神医说了没事,不会有碍观瞻的!”她飞快解释,生怕他因为脸伤把她赶出去。
云殊眼里的凝重这才消退些,静静看她良久,才道:“为何跟来。”
魏青棠松了口气。